每日優鮮難做成的事,叮咚买菜能做好嗎?
2年前

雷達財經出品 文|李亦輝 編|深海

在每日優鮮敗走之際,被廣泛質疑的前置倉賽道裏,另一家企業叮咚买菜帶來了一個還算積極的消息。

8月11日晚,叮咚买菜交出了一份超出預期的2022年第二季度業績。數據顯示,公司該季度實現營收66.3億元,同比去年增長42.8%;Non-GAAP淨利潤2000余萬,首次實現階段性盈利。

不過階段性盈利看似爲前置倉模式注入信心,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是,今年二季度,叮咚买菜是上海疫情期間的重要保供企業之一,這對於業績也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對此,在財報發布後的電話會議上,叮咚买菜創始人兼CEO梁昌霖坦言,公司第二季度的盈利是受到了疫情的部分影響。展望第三季度,叮咚买菜可能會略微虧損。

有行業人士認爲,叮咚买菜除了需證明疫情好轉、线下購物復蘇後的業績持續性,真正實現前置倉模式跑通外,還需在“降本增效”之外尋找新的增長點。

艱難打破虧損魔咒

叮咚买菜成立於2017年5月,2021年6月29日在美股上市,是一家前置倉生鮮電商平台,通過產地直採、前置倉配貨和最快29分鐘配送到家的服務模式,爲用戶提供生鮮消費服務。

上市之初,叮咚买菜的股價一度上漲至46美元/股,市值達到108億美元。但半年後,其股價开始一路下滑。目前,該公司股價4.53美元/股,相較IPO時的發行價已累計下跌超80%,總市值約10億美元。

伴隨着股價下跌,叮咚买菜一直處於燒錢虧損的狀態。財報顯示,2019-2021年,其淨虧損分別爲18.73億元、31.77億元和64.29億元,三年合計虧損約115億元。

並且,該公司一直處於資金緊缺狀態。2019年至2021年,其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淨額持續淨流出狀態,分別爲-9.64億元、-20.56億元和-56.67億元。

爲了遏制虧損勢頭,2021年8月份,叮咚买菜將公司战略調整爲“效率第一,適當考慮規模”後,淨虧損率逐漸收窄。

2022年第一季度,該公司淨虧損4.77億元,2021年同期淨虧損爲13.85億元;按非美國通用會計准則,淨虧損爲4.22億元,2021年同期淨虧損爲13.76億元。

當時,梁昌霖在財報中評論道,“事實證明,我們將產品能力作爲主要增長動力的战略是成功的,相信叮咚正走在盈利的堅實道路上。”

網經社電子商務研究中心網絡零售部主任、高級分析師莫岱青表示,一季度受疫情反復的影響,給叮咚买菜這樣的生鮮電商提供了機會,人們线上購买生鮮類商品頻次增加,購物習慣逐步養成。

到了第二季度,叮咚买菜總營收爲66.34億元,同比增長42.8%。其中商品收入爲65.54億元,同比增長42.4%,主要受平均客單價增長的推動;服務收入爲人民幣8040萬元,這部分收入同比增長達到88.1%,主要是由於叮咚买菜會員計劃訂閱用戶數量的提升。

利潤方面,第二季度,叮咚买菜淨虧損3450萬元,上年同期淨虧損爲19.4億元。非美國通用會計准則下的淨利潤爲2060萬元,2021年同季度淨虧損爲17.3億元,首次實現階段性盈利。

單從財務數據看,叮咚买菜虧損率收窄得益於降低了銷售和營銷費用、履約費用等成本。

財報顯示,在營收增長的同時,公司履約費用在第二季度爲15.42億元,較2021年同期的16.94億元下降9.0%,佔總收入的比例從36.5%下降到23.2%;公司第二季度營銷和銷售費用爲1.47億元,同比下降64.2%。

但市場普遍認爲,公司二季度的盈利和疫情期間的保供業務密切相關。今年二季度恰好是上海、北京疫情被封期間。而這兩地市場需求量大,恰好也是叮咚买菜的主要布局城市。

此外,叮咚买菜的收縮战线策略,對虧損收窄也起到很大作用。今年5月底以來,叮咚买菜關閉多地站點,包括安徽宣城、滁州,河北唐山、廣東中山、珠海等城市。

當時,叮咚买菜回應稱,個別前置倉變動爲正常業務調整,調整規模較小,並未影響公司正常經營。

前置倉模式受質疑

一般而言,所謂“前置倉”模式,是指在離消費者盡量近的地方建倉庫,儲存由總倉送達的生鮮商品,並爲周邊地區盡快配送。覆蓋範圍通常在三公裏內,相當於一個送到家的线上超市。

由此可見,前置倉的優點是,通過不斷建倉將“即時配送”的效率提高,使得生鮮更“鮮”,滿足消費者對生鮮產品及時性的剛性需求。

但由於履約成本高,難以盈利,生鮮電商的前置倉模式飽受爭議。以前置倉模式的开創者每日優鮮爲例,其配送時間已壓縮至30分鐘。

然而,要想在一、二线城市核心居民區附近,搭建起覆蓋整個城市30分鐘的送貨需求,“前置倉”模式的前期投入極高。不僅要在市區形成密集的倉庫矩陣,還需組建配送車隊,同時盡可能減少物流導致的成本損耗。

也因此,因此前置倉往往和高昂的房租、人力、配送等履約成本劃上等號。根據東北證券研報數據,前置倉模式的履約費用是傳統中心倉電商的3倍,平台型電商的2倍,社區團購的6倍。

盒馬鮮生創始人兼CEO侯毅,此前也曾嘗試過前置倉模式。但在一番嘗試後他表示,這個模式不合理,損耗無法控制,租金高昂,直言前置倉沒有未來。

侯毅認爲,前置倉模式可以低成本、快速復制,但是難以兼顧成本和效率,不可能全面盈利。他曾表示,除非大規模的物流收費,把物流成本收回來,前置倉模式有可能會實現盈利。

目前,在前置倉賽道,除了叮咚买菜,還有已經陷入困頓的“生鮮電商第一股”每日優鮮,兩者被稱爲前置倉“雙雄”。

據媒體報道,今年7月28日,每日優鮮30分鐘極速達業務在全國範圍內關停,公司被傳面臨“解散危機”。

雖然每日優鮮闢謠稱“除了暫時關閉極速達業務外,公司目前正在努力保障其他幾塊業務運營”。但業內認爲,極速達是保證即時配送的基礎,也是前置倉模式存在的基本邏輯,如果極速達業務不存在了,前置倉商業模式存在的基礎則蕩然無存。

如今每日優鮮“搖搖欲墜”,面臨着退市風險,讓質疑前置倉模式的聲音空前多了起來。

面對質疑,業績電話會議上,梁昌霖表示,自己非常不贊成那種“看到一家企業遇到困難就覺得全行業都不行”的簡單的、线性的思維方式。

“我們對前置倉模式充滿堅定的信念。市面上對前置倉的分析有很多很多,但是大家常常忘了,判斷一個模式的優劣,最重要的關鍵點,是不是真的滿足用戶的需求?”在梁昌霖看來,只有用戶的取舍,才決定商業模式的成敗。

他還表示,有些人看到了問題,愛抖小機靈,告訴全世界自己什么都知道。而另一些人,卻一直低頭在解決問題。

無論如何,在對手每日優鮮經營困難時,叮咚买菜卻實現了季度盈利,账上還有現金余額60.6億元,這或許給了梁昌霖底氣。

挑战依然存在

盡管梁昌霖選擇未來“死磕前置倉”,但客觀分析,實現了階段性盈利,叮咚买菜的壓力並不小。

首先是在疫情好轉後,叮咚买菜表現的持久性。

海豚社創始人李成東表示,叮咚买菜二季度的盈利和疫情期間的保供業務密切相關,不然很難有目前的增長。

“叮咚买菜二季度毛利的增長,主要是提高了商品價格的同時,降低了營銷費用。”李成東同時指出,疫情之後是不是還能夠保持這個毛利或者同等的收入增長,是有難度和存疑的。

易觀千帆數據顯示,2021年6月至2022年6月,叮咚买菜活躍人數在今年4月達到峰值,當月活躍人數爲914.93萬,當時正是上海疫情爆發期。而隨着上海逐漸解封,之後兩個月其活躍人數減至747.78萬,較高峰期下滑18%。

另據時代財經日前報道,一位上海叮咚买菜站點負責人透露,高峰期站點人均140單,近期回落到了疫情前的水平,平均單量只有80單,訂單最終增量較小。

顯然,疫情之後如何留住客戶,是叮咚买菜需要解決的難題之一。

另一方面,前置倉以往的痛點依然存在,比如高成本問題。站在消費者角度的感知,就是價格更高。

東吳證券曾在研報中,對比了社區團購、傳統商超和生鮮電商的價格,發現包括前置倉在內的生鮮電商商品價格爲商超價格的121%-136%。

高價格,進一步決定了叮咚买菜的消費者群體,應該具備收入較高、對價格敏感度低,以及沒時間逛商場、樂意下廚做飯等特徵。換句話說,那些菜市場就在家門口的消費者,是不需要使用生鮮電商這樣的渠道的。

從這個角度而言,叮咚买菜5月初傳出的“撤城”收縮動作,放棄用戶少、消費能力低的區域,將資源集中在長三角等購买力、消費力相對比較旺盛的區域,正是提高運營效率的表現。

在這次階段性盈利前,叮咚买菜曾在2021年年底宣布已經在上海地區實現了全面盈利。之前有每日優鮮的員工透露過,每日優鮮在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其實早已盈利,但它一直試圖搶佔更多市場,擴張過快導致了如今的敗局。

在最新財報中,叮咚买菜也沒有進一步透露开倉計劃。但收縮战略背後,需要叮咚买菜在細分市場上發力來保持營收增長。

這一點在管理層的說法中能看出端倪。

據梁昌霖介紹,截至第二季度叮咚买菜的特色商品達到217個SKU,公司加強了用戶消費趨勢研究力度,以提升商品开發的成功率。除了提高自有品牌的比重,叮咚买菜還切入預制菜這樣的高利潤品類。

即便如此,每日優鮮敗局在前,叮咚买菜作爲前置倉模式下的幸存者,自然會受到更多的關注。但能否真正笑到最後,還有待市場的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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