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 | 虞爾湖
出品 | 潮起網「於見專欄」
近二十年來,中國互聯網市場風雲變幻,上網工具也由老舊的586電腦,轉變爲現在跑分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智能手機。上網習慣的改變,讓暴風影音、千千靜聽、網際快車等一大批PC端軟件淡出了大衆視野。
當然像百度、QQ、淘寶等這些有雄厚根基的國民軟件依然還煥發着青春活力。不過也有很多電腦時代的軟件雖未徹底退出互聯網大潮,但生命力早已大不如前,例如曾經大名鼎鼎的下載之王迅雷。
近日,迅雷公布了今年第二季度財報,營收7960萬美元,同比下滑23.7%,歸母淨利潤275.5萬美元,同比下降44.89%。這份成績單顯然並不怎么亮眼,不過整體而言,今年上半年迅雷在營收下降之際,利潤層面呈現增長之勢也算是個好兆頭。
只是作爲和BAT同一時代的互聯網老兵,在業績數據上顯然已經有了天壤之別。如今在步入新周期之下的互聯網行業,迅雷雖然有着強烈的野心,但早已沒有了激情與速度。
時代的印記,落寞的業績
2014年6月,迅雷歷經千難萬險終於在納斯達克上市,有了資本力量的加持,迅雷應該有一個美好的明天。不過在上市之初,很多業內人士並不好迅雷的未來發展。事實證明,“流血上市”的迅雷在十年後的今天,如投資人所預言的那樣,依然沒有講出好故事。
2023財年迅雷營收3.65億美元,歸母淨利潤1423萬美元,和2014年上市時的業績相比,營收增加了2倍,淨利潤只增長了1.3倍。如果把時間线拉長,可以發現在上市後至2020年期間的6年,迅雷營收近乎在原地踏步,淨利潤更是出現了數千萬美元的虧損。
用一句話來形容迅雷近十年的發展,那就是堅強努力地活着。對於消費者最大的感知,就是迅雷不再是必裝軟件,存在感大不從前。爲什么曾經火爆的迅雷沒有像BAT一樣,在互聯網黃金十年的紅利期茁壯成長?有時代之因,也在於迅雷的內部混亂。
衆所周知,迅雷能夠在PC時代殺出重圍,靠的就是P2P下載技術。2000年左右,國內互聯網還處於撥號上網階段,寬帶尚未普及,迅雷的出現正好解決了下載緩慢的問題,成爲廣大網友下載遊戲、電影的首選工具。
從2003年成立到2010年期間,迅雷可以說是風光無限,是國內裝機量僅次於QQ的第二大PC軟件,甚至一度令騰訊倍感威脅。不過自2010年以後,隨着光纖寬帶的普及,以及國家對影視版權越發重視,迅雷的下載之路愈發艱難。
與此同時,在互聯網步入手機時代後,坐擁上億用戶的迅雷又錯過了手機應用商店這個絕佳風口。等迅雷全心投入,手機應用商店賽道早已被百度、騰訊和360等互聯網巨頭瓜分。
雪上加霜的是,引入新資本成功上市後,以陳磊爲代表的新派和迅雷創始團隊爲代表的舊系,在公司發展問題上的矛盾愈發不可調和。2017年下半年迅雷旗下兩家子公司網心科技和迅雷大數據之間的矛盾徹底爆發,也將迅雷的內部危機暴露在大衆面前。
雖然兩家公司握手言和,但迅雷內部的爭鬥從未停止。2020年4月迅雷突然發布公告,宣布陳磊卸任CEO,由迅雷創始元老李金波接任。當年10月,迅雷再次發布公告,前CEO陳磊因涉嫌職務侵佔被立案偵查。
至此內鬥大戲告一段落,在2021年以後迅雷業績明顯出現回暖,但外界最爲擔憂的還是在新消費時代下,迅雷的互聯網生意到底還有沒有爆發的可能性。
新業務難有新起點
可能在很多人的固有印象裏,迅雷只是個下載軟件。但實際上,作爲一名互聯網老兵,迅雷涉獵的領域十分廣泛。例如早期進軍過流媒體領域,推出了迅雷看看,通過收購光影魔術手布局圖像處理賽道。在搜索、遊戲、金融等多個領域都有迅雷的身影,
不難發現,在下載業務光環逐漸消退後,迅雷一直在尋找新流量。不過可惜的是,迅雷在這些領域中大都以失敗而告終。迅雷從此在互聯網這張大牌桌上的位置愈發靠後。這也是其當時爲何不惜引入外部資本,着急上市的原因之一。
上市後迅雷以1.3億元出售在线視頻業務迅雷看看,不再將重心放在下載和影視業務,而是轉移到雲計算和區塊鏈賽道上。同年推出了基於區塊鏈技術的智能硬件賺錢寶和爲企業提供雲計算的星域CDN。
2017年迅雷將賺錢寶升級爲玩客雲,並將對用戶的現金補貼方式變爲玩客幣。2018年迅雷又將星域CDN升級爲星域雲,還推出了全新开放平台迅雷鏈。從發展理念來看,彼時正值區塊鏈大熱之際,將共享和區塊鏈概念結合,迅雷確實在做產業創新。
不過隨着我國對虛擬貨幣交易加強監管後,尤其2018年初中國互聯網金融協會直接點名迅雷“鏈克”(原名玩客幣)存在風險隱患,爲變相ICO,迅雷的“共享挖礦”生意开始急轉直下。
而在雲服務市場領域,雖然迅雷以區塊鏈技術爲賣點,但國內雲服務市場格局已經非常清晰。騰訊、阿裏、亞馬遜等廠商早就把國內雲服務市場瓜分殆盡。盡管近兩年迅雷從未放棄在雲計算領域的布局,但毫無爭議的是,和B端、G端企業打交道本身就不是迅雷的強項。
與此同時,在虛擬貨幣風潮退去後,2022年迅雷又推出了數字典藏平台非同數藝,試圖在區塊鏈領域尋找新商機。不過數字NFT本身還存在着諸多爭議,迅雷想靠數字貨幣生意翻身並不現實。
當然,迅雷的新業務也並未局限在雲計算和區塊鏈上。在短視頻和直播爆火之際,迅雷推出了有料音樂短視頻和迅雷直播兩款APP。從战略角度看,迅雷是想通過自身在雲計算領域的優勢,在短視頻和直播賽道分一杯羹,
不過現實是,如今短視頻和直播賽道內卷加劇,並且國家對直播監管力度加大,迅雷的直播業務直接遭受重創。今年第二季度,迅雷直播和其他互聯網增值服務營收2030萬美元,同比下降了53.9%。新業務難有發展空間或許才是迅雷目前最大的困境。
舊賽道何時迎來“第二春”
任何企業想要發展長久,其實和人找工作一樣,必須先有一技之長。對於身處網聯網行業的迅雷來說,更是如此。縱觀近十年的發展歷程,迅雷的營收支柱是多變的,廣告收入、雲計算、訂閱業務都曾是迅雷營收的“頭把交椅”。
直到近年迅雷的營收結構才相對穩定,會員、雲計算和娛樂三大業務呈現並駕齊驅之勢。2023年這三大業務營收分別爲1.19億美元、1.23億美元和1.22億美元。
不過在二季報公布後,迅雷的營收結構已經發生了明顯變化。今年上半年,會員、雲計算、直播和其他互聯網增值服務營收分別爲6600萬美元、5660萬美元和3740萬美元。
不難發現,會員業務已經有隱隱重回主位之勢。實際上,迅雷能夠在競爭激烈的互聯網領域屹立不倒靠的還是下載技術衍生的會員服務。其實不管是後來的雲計算還是直播等娛樂業務,根本上都離不开迅雷的分布式下載技術。
換而言之,迅雷的發展核心一直都是下載。如果把下載生態做好,也不免是一門小而美的生意。截至6月30日,迅雷會員用戶數約爲571萬,相比去年同期增加了近100萬。看起來迅雷的會員業務發展勢頭良好,但實際上,想做好下載生態並不容易。
在產品上,如今不管是在電腦端還是手機端,很多軟件都已經集成下載功能,很大程度上削減了迅雷的應用場景。在此情況下,2020年迅雷轉战網盤市場,尋求突破。
然而在個人消費市場,百度網盤市佔率一騎絕塵,還有115網盤、誇克等諸多強勁對手,迅雷想要依靠下載賽道的影響力拓展網盤市場阻力頗大。
並且對於消費者而言,體驗感和價格才是王道,並非技術。再看近些年迅雷的口碑可謂是一言難盡。例如2019年推出的2999元和4999元的終身會員服務,引起了諸多網友的爭議。在黑貓投訴平台,關於开了會員下載依舊緩慢、自動扣費、誘導消費的投訴不計其數。
盡管近兩年,迅雷提升了優惠幅度,實行降價策略吸引了大批用戶。例如在五一、618節日期間,超級會員價格已經和白金會員相近。但這一措施也引起了諸多老會員的不滿。
可以說在下載和網盤這條賽道上,迅雷和其他廠商在技術和服務上,並沒有拉开太大差距,用戶生態玩法近乎相同。雖然在遊戲、種子大文件下載方面,迅雷擁有一定優勢,但想要恢復往日榮光迅雷仍需要尋找一條差異化之路。
結語
今年4月,迅雷推出了一款極爲精簡的手機瀏覽器APP。由此可以看出,在手機互聯時代,迅雷仍是野心勃勃。一方面通過手機瀏覽器作爲流量入口吸引年輕消費者的同時,維護和擴大自身在網盤下載領域的優勢。
只是不管是在電腦端還是手機端,用戶生態的養成永遠是長期主義。迅雷只有將下載服務做到極致,擴大C端的用戶量才有可能打开B端雲計算等新業務的大門。如何將下載生態和遊戲、雲計算產業形成閉環,才是迅雷未來轉型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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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有野心的迅雷,沒有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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