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8日晚間，阿裏健康（00241.HK）發布了2023財年中期業績公告，數據顯示，截至2022年9月30日止半年度，阿裏健康營收115.01億元，同比增長22.9%；期內利潤1.62億元，上年同期爲虧損2.32億元，經調整後利潤3.50億元，去年同期爲虧損2.83億元。兩項指標均實現盈利。

制圖；數據來源：財報（圖中年份爲財政年）

財報發布次日，阿裏健康港股高开，盤中一度漲超12%，周二收盤報6.1港元，最新市值824.73億港元。10月25日，阿裏健康公布盈喜，其股價就進入了上漲模式，至今已經翻倍。

盈利消息固然提振市場，但從全面虧損到全面盈利，阿裏健康2023財年中報透露着濃重的“節儉”氣息，同時公司的慢增長狀態還在持續。

費用开支首現負增長，盈利是可以“省”出來的

從上一財年的最深虧損，到本次財報的全面盈利，阿裏健康的祕訣是“節流”，支出收縮最兇猛的是銷售及市場推廣开支。

截至2022年9月30日，阿裏健康銷售及市場推廣开支8.59億元，同比下降12.7%，這是該項支出首度增速爲負，費用率重回最低水平，爲7.5%，同比下降3個百分點。

回顧過去兩個財年，其銷售及市場推廣开支只增不減。

2021財年，阿裏健康在提升自營店品牌知名度和獲客方面加大投入，尤其是向新推出的醫鹿App等創新業務增加了運營人員配置。2022財年，阿裏健康發力新增長點，在天貓醫藥館孵化新銳品牌、布局罕見病領域、推進處方藥業務，並持續加大在銷售及運營職能人員、醫鹿App等創新業務運營人員方面的投入。前述兩個報告期內，相關开支居高不下，分別增長69.1%、62.1%。

在2023財年中期財報，阿裏健康對銷售及市場推廣費用降低的解釋是“推廣及廣告策略的優化”。不過，這項費用的縮減對運營數據的影響似乎不大。截至2022年9月30日，阿裏健康线上自營店的年度活躍消費者超過1.2億，同比增加3000余萬人。

但也要注意到，阿裏健康本次並未公布包括醫鹿App的月活躍用戶數據，作爲創新業務的重要組成部分，阿裏健康花在該產品的推廣、研發費用並不少。但據財經大健康此前的報道，醫鹿App難逃調整命運，僅保留了部分人員，其他人員都被裁撤或調崗。

這款2020年改名重推的App，是阿裏健康從“賣藥”向“行醫”轉型前進的重要一步，醫鹿App主打疫苗預約、極速問診、掛號等服務。截至2022年3月31日，醫鹿App月度活躍用戶數爲320余萬。

投入減少的還有履約費用，報告期內同比下降0.5%至9.74億元，履約費用佔醫藥自營業務收入的比例爲9.7%，較上財年同期的12.1%下降了2.4個百分點，整體費用率8.5%，下降2個百分點。對此，阿裏健康稱“反映了本集團在倉儲、物流及客服等方面運營效率的提升”。

另外兩項費用雖然沒有同比下降，但增長微末，均爲2015年至今最小漲幅。

行政开支同比增長1.6%至1.73億元，費用率1.5%，下降0.3個百分點，財報解釋爲“得益於成本控制和持續呈現的規模效應”；產品开發支出同比增長0.4%至3.24億元，費用率2.8%，下降0.6個百分點，財報解釋稱“主要由於本報告期成本控制及研發策略優化”。

制圖；數據來源：財報（圖中年份爲財政年）

人員投入涉及多項費用的支出，阿裏健康在過去的半年時間做了“減法”，醫鹿App人員調整必然包含其中。

截至2022年9月30日，公司員工成本6.3億元，全職員工人數爲1581人，較上個財年末（2022年3月31日）的1870人減少了289人。本報告期內，每個員工的平均成本39.87萬元，比上年同期的46.06萬元削減了6萬多元。

支出罕見縮水，花出去的錢變少了，公司收入又在增長，實現盈利也就順理成章，但通過節省开支達到盈利目的，絕非長久之計。一方面，阿裏健康本次財報已有兩項費用負增長，往後的擠壓空間可能不大，另一方面，公司的營收規模雖在增長，但增速卻在下探，而收入增長是撐起公司未來的最重要指標。

持續慢增長的背後，毛利率穩住了

2023財年上半年，阿裏健康的營收增速又創新低，僅22.9%，這首先要歸因於其主要創收板塊醫藥自營業務的增速放緩。

報告期內，阿裏健康醫藥自營業務收入100.81億元，同比增長24.2%，爲近年來最低增速。2019財年至2022財年，其醫藥自營業務的收入增速分別是91.3%、92.4%、62.5%、35.5%。

制圖，數據來源：財報（圖中年份爲財政年）

阿裏健康自營業務爲用戶提供處方藥、非處方藥藥品、保健滋補品、醫療器械和隱形眼鏡品等醫藥健康服務，該業務依托於阿裏巴巴的整個生態體系，入口多但也很分散，涵蓋了來自天貓、淘寶、支付寶、淘寶特價版、餓了么等陣地的消費者。

自營業務佔總收入比重達87.7%，收入增速的放緩必定帶動公司整體營收增長乏力。有一點需要注意，自營業務中的處方藥部分也开始了慢增長，這或許是阿裏健康收縮市場投入後最直接顯現的影響。數據顯示，阿裏健康處方藥部分期內收入增長46.2%，這一增速不及上年同期的127.3%；慢病用戶數730萬，同比增長46%，上年同期增速爲170%。

不過值得肯定的是，在供應鏈能力方面，阿裏健康在杭州塘棲鎮運營的亞洲最具規模之一的數字化單體藥品倉“杭州塘棲倉”投入運營，使得日均最大發貨能力可達到100萬單，這完善了公司智慧供應鏈體系。根據財報，得益於數字化營銷能力的加強和定價能力的改善，在報告期內，阿裏健康整體毛利率沒有出現下滑，與去年同期持平爲20%。

另外，佔比8.7%的醫藥電商業務在2023財年上半收入同比下降1.0%至10億元。該業務包含天貓醫藥平台和新零售模式兩部分，主要依賴天貓醫藥館創收，增速放緩早已定調，2022財年僅同比增長1.6%。

奇怪的是，在本次財報中，阿裏健康將小鹿中醫電商平台業務整合進了醫藥電商平台業務板塊，但這卻沒有爲該業務的增長帶來正面助力，這或許與醫美和其他非藥服務被劃出有關。目前，醫美和其他非藥服務已經歸屬醫療健康及數字化服務業務。

在阿裏健康的三大業務板塊中，醫療健康及數字化服務業務包含醫療健康服務和數字化追溯兩部分，目前增長最快，截至2022年9月30日，收入4.19億元，同比增長74.9%，上年同期該業務增速在14%左右。

醫療健康及數字化服務業務主要是通過淘寶、天貓、支付寶、醫鹿App、高德、釘釘、盒馬、誇克搜索等終端爲用戶提供包括中醫、體檢、核酸檢測、問診、掛號、疫苗、口腔、心理、視光、護理等在內的线上线下一體的醫療健康服務。

報告期內，與阿裏健康籤約提供在线健康咨詢服務的執業醫師、執業藥師和營養師合計近18萬人，同比增加了4萬余人。從收入端來說，醫療健康及數字化服務業務體現的是阿裏健康“賣藥”以外的“行醫”變現能力，雖然，這一業務板塊當前增速最快，但佔比仍然不高。2023財年上半年，醫療健康及數字化服務業務總營收佔比爲3.6%，較去年同期提升了1個百分點。

對阿裏健康來說，其實還有比盈利更難的問題，即用戶轉化。阿裏健康有電商基因，“賣藥”也是其營收支柱，這一強標籤無法摘除也不必摘除，只是以前依靠多入口獲客做醫藥電商生意的邏輯已經不能帶來業務更強勁的增長，阿裏健康仍需要在互聯網醫療服務領域繼續下功夫，通過問診等服務留住用戶，進而實現用戶轉化。

（本文首發於 作者丨楊亞茹 編輯丨孫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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