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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員、降薪、關店......三年虧170億的威馬還有救嗎？

來源 | 深藍財經

撰文 | 吳瑞馨

“還沒开始，就即將結束。”

12月7日上午9點，造車新勢力品牌自遊家發布公开信稱，“由於自身原因，NV在短期內無法交付”。自遊家表示對已繳納意向金的車主送上一台NV車模，以及200元的星巴克消費卡，並在48小時內全額退還意向金。

從10月NV正式面世，到如今宣布無法交付，退還車主意向金，李一男只經歷了兩個月。

15歲考入華中理工大學少年班，26歲成爲華爲常務副總裁，身上貼着“科技鬼才”“華爲太子”標籤的李一男在外界眼中，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人生贏家”。但在兩次出走華爲後，他的人生就從一路順風順水變成了起起伏伏的過山車，甚至還經歷了兩年的牢獄之災，人生經歷堪稱傳奇。

如今在造車上又遇“滑鐵盧”的李一男，還有機會再站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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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造車失敗，遣散員工

華爲前太子又遇滑鐵盧

李一男涉足造車的時間並不算短，已經有四年時間了。

2018年，李一男的小牛電動在美股上市，也是那一年，首個國內造車新勢力——蔚來汽車也成功在美股上市。不知是否是看到了新能源汽車的潛力，他开始將目光轉向新能源汽車，試圖復制小牛電動的創業神話。

身披各種光環，李一男的造車項目也得到了資本的看好。2018年11月正式立項，2021年自遊家就獲得了IDG、COATUE等全球知名機構的投資，完成了5億美元的A輪融資。

經過四年時間的打磨，2022年10月8日，李一男的首款電車自遊家NV正式面世。因爲同樣是走的增程式技術路线，被外界認爲是理想、問界AITO的有力競爭者，但卻被理想汽車創始人李想diss: 這遠遠不如L6呀，憑啥和L7比較？

但劇情來得比想象中增加魔幻。還沒等到“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剛交了意向金還不到兩個月的車主們就被告知：由於自身原因，短期內無法交付。將對已支付1000元意向金的24376名用戶，將在48小時內全額退款，涉及退款金額或高達2400萬元。爲表歉意，還將對已繳納意向金的車主送上一台NV車模，以及200元的星巴克消費卡。這也意味着李一男的造車項目正式宣告失敗。

而公告結尾“期待未來也許還有機會再聚！”卻又意味深長，透露出一股“未完待續”的味道。給人感覺自遊家NV的無法交付不過是短期問題，李一男的造車項目並沒有真正畫上句號。

但與此同時，有媒體報道稱，自遊家一线銷售人員的企業微信已被停用，無法和外部人員聯系。官方致歉信發布的當天，自遊家所有一线銷售人員开始辦理離職手續，根據入職時間發放遣散費，最高遣散費4倍。此外，有員工透露，目前所有的公司群也都已經解散。

人員都遣散了，李一男真的還有機會逆風翻盤嗎？

2

誰“殺死”了自遊家？

自遊家是否真的遣散所有一线員工，官方目前並沒有承認。而另一個問題也縈繞在人們心頭：究竟是誰“殺死”了自遊家？

自遊家的致歉信中其實已經透露了原因。明顯上的理由是“由於自身原因”，而公告的落款也指向了問題的所在——大乘汽車。

自正式立項以來，自遊家無論是資金、團隊還是技術，都步步到位。即便是如今宣布“無法交付”，在退款方面也沒有任何推脫，2400萬說退就退，甚至還倒貼車模和200元星巴克消費卡。這至少證明，自遊家並不存在任何資金上的問題。訂單就更不缺了，第一款車就有24376個訂單。

唯一出現問題的環節，就是“資質”。自遊家並沒有造車資質，但沒有資質也還是有辦法造車的，一個方法是找代工廠，蔚來、小鵬就是走的這條路；另一個方法就是和有資質的工廠合作，比如和賽力斯合作造車的華爲。自遊家選擇了後者，與大乘汽車合作。

大乘汽車的創始人是原衆泰汽車董事長吳建中的兒子，吳瀟， 其常州生產基地也來自衆泰汽車。但大乘汽車卻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早就債務纏身，因爲車型不滿足國六排放標准，自2020年起就資金鏈斷裂，停工停產，並在2021年進入破產重整。

據天眼查顯示，大乘汽車集團身上債務高達2.33億元，債權16.81萬元，2021年，大乘汽車就進入破產重整，其法定代表人吳瀟也成爲被執行人。

因有很長一段時間停產，有觀點也認爲，大乘汽車沒有通過資質復審，所以才導致了自遊家無法交付新車。還有坊間傳聞稱，他正和山東國金汽車商談“代工”。可惜這家公司手持“雙資質”，也被爆長期欠薪，變相裁員，或很難爲李一男托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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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坎坷，兩次出走華爲

“天才少年”“科技鬼才”“華爲太子”......李一男的前半生其實過得相當順風順水，15歲考入華中理工大學少年班，研究生畢業後正式加入華爲，因爲自己超強的技術天賦，李一男深得任正非的賞識，讓他在職場上一路綠燈：入職兩天，李一男升任華爲工程師；半個月，升任主任工程師；半年，升任中央研究部副總經理。26歲時，他已經是華爲最年輕的副總裁。

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很多人一輩子都難以達成的成就。對比之下，僅比李一男大一歲的余承東，卻花了整整25年。

任正非對他的重視還不僅如此。網傳，任正非對他一直寵愛有加，還稱他爲“幹兒子”，給他股權，也因此他被外界稱之爲“華爲太子”，被視爲任正非的接班人。

但在2000年，李一男卻突然出走華爲，創立了同華爲業務如出一轍的港灣網絡，公司研發人員也大多是李一男從華爲帶出來的。曾經的心腹卻突然“叛逃”，還正面和老東家華爲“打擂台”，這激怒了任正非，華爲甚至專門成立了“打港辦”。最終，港灣網絡被華爲收購，李一男也被“招安”，重新回到了華爲。

但作爲“手下敗將”回到華爲的李一男顯然並不甘心，之後他又離开了華爲。從華爲出走後，李一男嘗試過職業經理人的角色，進入百度擔任CTO，又加盟中國移動旗下的12580出任CEO，也做過投資人，以合夥人身份加入金沙江創投，最後又以創業者的身份，創立了牛電科技，進軍兩輪車賽道。

但他在金沙江創投期間的一段經歷，卻導致了他之後的一場牢獄之災。

2015年6月，在小牛電動車N1發布會後幾天，李一男就因爲涉嫌內幕交易，被深圳警方刑拘。 檢方指控稱，李一男涉嫌內幕交易發生於其在金沙江創投任職期間。李一男在2014年4月，通過妹夫和母親的股票交易账戶，滿倉武漢華中數控(300161)股份有限公司，成交額達1148萬余元，實際獲利508萬。他還讓妹妹同期購买華中數控，成交金額499萬余元，實際獲利236萬余元。最終，李一男被判刑兩年六個月。

出獄後一年，小牛電動就成功在納斯達克敲鐘上市。而同一年，李一男決定造車，這也是他出獄後的第一個創業項目。但隨着自遊家致歉信的發布，李一男的自遊家NV還沒等到交付就宣告失敗。

但對於失敗，李一男似乎也並沒有特別受打擊，甚至早有預料。今年5月，李一男在接受採訪時坦然地聊到“造車失敗”，他說：“走不下去就走不下去。肯定會難過，你只能回家哭，你還能怎么樣？自殺嗎？我也不是第一次經歷公司倒閉了。但至少我們要留下最後一筆錢，付遣散費，N+1，滿足國家法律法規的要求。我大不了看錢不行了就不搞了，先把供應商的錢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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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新能源汽車是時代的機遇，給國產車實現彎道超車的機會，也打造出無數個造富神話。但在造富神話的背後，也有不少曾經叱吒風雲的大佬折戟與此，如中國前首富許家印、資本野蠻人姚振華、還有“下周回國”賈躍亭。如今加上一個前“華爲太子”李一男，似乎也並沒有讓人多震驚。

自遊家的致歉信在最後留下了一個懸念，讓人忍不住猜想，李一男莫非還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底牌”？

不過，一個讓人難以忽視的巧合是，從2021年3月开始，和賽力斯達成合作造車的華爲，其先後推出的問界AITO M5和M7，同樣走的是增程式技術路线。

一個不負責任的猜想突然湧現腦海：這次NV項目失敗的自遊家和李一男，不會又一次被華爲招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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