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易數帆汪源:低代碼仍然被“誤會”,市場明年會迎拐點
1年前

採訪、撰文/宇婷  

2023年四月底,在北京見到網易副總裁、網易杭州研究院執行院長、網易數帆總經理汪源,他展現出對於低代碼、生成式AI技術非常开放的分享狀態。汪源是網易杭州研究院執行院長,他負責的研究院在2006年已經成立,早期的網易數帆就是研究院的技術團隊,支撐網易公司的數個主要業務板塊,可以說是網易公司裏的技術專家。2016年开始,這 個 團隊進行市場化和商業化。 

此次發布會低代碼战略也是較爲低調的網易公司CEO丁磊爲數不多地爲業務站台。丁磊的支持來自幾點原因:數帆低代碼業務自20年以來,靠着其“低門檻、高上限”的差異化定位和較早的布局,已經讓它成爲低代碼行業中跑在前面的玩家。如今,低代碼更是成爲網易的战略性業務板塊,在網易內部效率提升、人才建設,對外商業模式,以及低代碼工程師培養的社會價值方面,都進入到較爲成熟的階段。

丁磊也在發布會現場的視頻VCR中對於三年前推出的低代碼平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之所以推出低代碼平台,是因爲看到了企業的數字化門檻有無限降低的可能。今天,人工智能的價值被引導到了社會生產的第一线,一個人只需要一句話、一個指令,就可以开發出支持幾萬人使用的復雜智能產品。很明顯這是一個生產力馬上就要倍數迸發的時代,也是一個企業做出數字化轉型的新時機,可能也是最後一個好的時機。”

正是在這個背景下,網易數帆發布了自身的全新低代碼战略產品:CodeWave 智能开發平台。這是在AI全面沁入軟件和軟件开發領域之後,網易數帆低代碼產品的重要升級。

AI智能模型的引入,對於低代碼行業的改變在於,促進开發快速迭代,包括可視化开發、代碼的自動生成以及實時預覽等等;縮短开發周期、降低开發成本、提高开發效率,這會給低代碼企業級用戶帶來更大價值。而這背後還需要开放API、插件的生態資源的形成。

ChatGPT4的成功發布,以及AI編程震動了業界。在網易數帆的發布會上,媒體毫無懸念把重點放在了AI、生成式AI對低代碼這一行業的改變上。

據了解,網易在預訓練大模型上的研究是從2018年起步的。兩年前,網易承擔了浙江省“預訓練大模型”科研項目,與其共同研發大模型,主要研發方向是智能生成代碼、文本理解、智能生成SQL。在網易公司內部,網易杭州研究院、互娛、伏羲實驗室等,都有從事AI研發的團隊,也都基於這個架構开展了智能大模型的相關工作。

而網易自研的智能大模型成爲 CodeWave 智能开發平台在整個軟件生產領域智能模型的基礎。

目前,在智能軟件編程代碼生成平台上,網易常態化活躍的工程師已經超過千名,人工智能生成的代碼佔比達到15%。

汪源也在專訪中回答To B新勢力自己對於人工智能、智能編程這種高關注度的感受,他直言當下低代碼市場的現狀,整個行業做了兩三年,熱度有,但是在企業內部核心場景的落地比例並不高,推進進展沒有想象中快。

汪源同時對數帆自身的低代碼業務保持自信,他提到,如果在POC場景下,網易數帆被客戶選型成功的比例非常之高。“現在,還是有很多客戶搞不清楚低代碼、零代碼的區別。低代碼能做的並不是一個小報表,一個問卷調查系統,而是完成復雜的邏輯能力以及是否能夠做成一個CRM或者ERP這些關鍵應用,而不是長尾應用,這是很重要的。”

對於爲什么在當下時間節點,網易要在低代碼市場發布低代碼 CodeWave 新战略的關鍵原因。汪源回答了兩點。

他認爲,軟件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已經找到了它的核心關鍵變量,最核心的是兩點:1.智能大模型技術;2.全棧低代碼技術。當下中國社會的背景是,數字中國建設目前對軟件產業提出更高要求,這也是作爲軟件基礎能力的提供者所應該承擔的責任。汪源認爲,從產品技術的成熟度,以及包括智能大模型全面應用到低代碼產品平台過程中,其所帶來的這種業界的關注來預估,可能會在明年出現一個小小的拐點。

雖然是第一次訪談網易低代碼業務,但其一個特質令我印象深刻。和目前其他低代碼公司战略相比,網易數帆強調低代碼人才的战略布局。低代碼認證的工程師人才培養機制,培養了超過一千名成功結業拿到低代碼認證的工程師,這證明了這樣的人才培養體系是完全能夠走得通的。

汪源強調,這一千名成功拿到低代碼認證的工程師並不需要具備非常好的學歷背景。

“在培訓的過程中發現,我們確實能夠非常有效地把軟件人才的門檻降下來。在去年做的低代碼大賽裏面,有超過三分之一的參賽選手只是擁有一個非常普通的大專學歷,在整體的認證工程師裏面,這個比例就更高了,而超過50%的獲獎選手是非常年輕的00後。”

網易數帆目前明確的商業模式非常清晰:掌握大模型技術,以及全棧低代碼的產品和人才培養。我也在當下的時間節點,對汪源進行了訪談。以下爲訪談紀要:

網易副總裁、網易杭州研究院執行院長、網易數帆總經理汪源 

一、談業務本身的战略定位

宇婷:從行業上看,低代碼成爲趨勢的原因你認爲有哪些?

汪源:IDC預測,25%中國500強的公司,在2025年之前都會成爲軟件公司。很多央國企、頭部的企業都紛紛成立了科技子公司。

第一,生產力的巨大提升來自新技術元素的加入和技術的變量,就是現在的智能大模型技術會進一步改變低代碼技術。

第二,做軟件的人有新的使命,時代的發展對其提出新的要求。

宇婷:對於數帆低代碼業務,網易自己是否有深度應用?

汪源:在全棧低代碼方面,2020年發布了平台的預覽版,2021年發布了平台的正式版。目前則不斷在網易集團內部通過低代碼平台,建設了很多相關的應用,其中涉及人力資源部,還涉及遊戲、有道核心的業務部門。面向金融、政府、汽車、ISV一些相關的行業方面,也都幫助不少的客戶成功地構建了一些關鍵和復雜的應用。

宇婷:我們今天談到的智能开發平台,數帆的整體業務,兩者之間的脈絡是什么?

汪源:CodeWave是我們數字化業務中的一個板塊,屬於數帆的一個子業務。網易數帆的低代碼平台,就叫CodeWave智能开發平台。原來我們叫輕舟低代碼平台,現在我們認爲,在這個平台裏面,低代碼作爲兩大核心技術之一,當然還是其中最核心的技術,加上智能大模型也是核心技術——所以簡化成智能开發平台。

宇婷:你負責杭州研究院和網易數帆,二者之間的聯動是什么?

汪源:研究院其實成立的時間是很早的,我是在2006年研究院成立的時候最早到研究院的。網易數帆就是研究院裏的技術團隊,走向市場之後,成功的實現了市場化和商業化,叫網易數帆。所以現在可以說研究院孵化了網易數帆的這樣一個業務。

宇婷:整場發布會下來,你收到了哪些反饋?有哪些感受,是否和此前想的有不一樣之處?或者在你的預料之中?

汪源:我覺得比較一致的是大家對智能大模型、智能編程關注度很高,包括後面剛才提問也是,很多人都問類似的問題。

第二個,我感覺大家覺得低代碼這個事情可能做了兩三年,感覺在企業的核心的場景裏面落地的比例也不是很大,所以會問現在阻力是什么,爲什么這個事情好像推進得也沒有那么快。

大家關注這些問題跟我們的預期是相符的,現在這個市場確實沒有到一個明顯的拐點,有很多的客戶包括生態合作夥伴的態度其實還是比較謹慎的,就問我這樣的平台技術成熟度怎么樣。

對我來講,因爲單純的人才隊伍可能會面臨衝擊,加上各方面的原因,帶來當下技術落地難的現狀。雖然各行各業也都有應用,而且以信通院爲口徑,有30個億的市場規模,但在國內的應用速度不算快,整體上真正把低代碼用到核心產品裏面去的還不多。

我們在做市場的時候,一些銀行的客戶會拿出核心的場景跟你做POC,這個是我們最歡迎的,一般這樣做了之後,選擇我們的概率就比較大。因爲他知道你這個平台的專業度是會比同類產品高。

如果他拿的是一些非常輕的,比如說兩三天就做完了POC的低代碼需求和應用,就很可能沒有感受出來我們平台的專業性,甚至他都感覺不出來低代碼平台跟零代碼平台有什么區別。

宇婷:如何理解數帆低代碼平台門檻?一般人需要多久的學習周期?

汪源:這個門檻可以這么理解,基本上像專科生培訓一個月的時間能夠順利地成爲專業的軟件开發人才。

宇婷:數帆現在在網易內部處於怎樣的战略位置,丁磊很低調,我觀察到他這次爲數帆站台。

汪源:因爲我們這個產品在三年前推出,一开始丁磊也不確信我們這個產品技術上到底能做到什么樣的層面。他在公司裏面試着去推,會看相關部門的反饋,後來他發現這樣的平台確實能夠逐步地去替代我們原有的那種用專業團隊才能做的軟件开發工作。

我們從公司的整個IT部門、HR部門,包括有道、遊戲、媒體業務來看,很多團隊覺得這樣的技術能夠讓一個人做一個完整的應用,而不是需要前後端配合、產品策劃這些一個小的研發團隊才能做。

第二,這樣的軟件人才供給是非常充足的。如果去培養低代碼的工程師,完全不要求他以前是什么計算機相關專業。可以經過一些簡單的面試,只要他的基本邏輯還行,就能夠培訓出來,這樣招人跟原來相比差異很大。原來像網易招一個工程師,對軟件开發的技能要求還是比較高的。

二、談網易數帆產品特質

宇婷:如何用幾個詞語或者一句話來形容數帆低代碼產品的特質?

汪源:低門檻、高上限。要實現在各個行業核心領域生產落地,網易數帆對軟件產業帶來一些根本性的變革,重要的就是我們怎么樣把軟件研發的過程做到同時滿足低門檻和高上限,這兩個原來是不可能同時滿足的條件。

CodeWave如何打破這種矛盾性?是通過可視化的編程語言和智能大模型底座,用拖拉拽和自然語言描述可以快速搭建應用,做到了低門檻。同時,專業級的軟件开發技術上限比較高,能夠开發出復雜的類似於ERP這樣的應用。

宇婷:CodeWave的核心技術門檻與典型服務的行業客戶是什么?

汪源:CodeWave把兩大核心技術,全棧低代碼技術和智能大模型技術,全面的融合在一個非常完整的面向軟件开發的平台裏面去,實現了軟件研發的全鏈路。也就是說,從軟件的設計开始,經歷开發、測試、運維、運營,全鏈路、全智能地覆蓋,並融入包括NLP、計算機視覺等各方面多模態的模型。

CodeWave目前率先重點面向六大行業,包括政府、金融、制造、新零售、汽車、制藥。這裏面包括生產管理、項目管理等核心的十大場景,引領行業客制化、場景化落地的解決方案。

三、談低代碼對社會價值的改變

宇婷:你在演講中提到的“低代碼教練”是怎樣的角色?

汪源:低代碼教練其實是網易數帆特設的一個崗位,之所以稱之爲低代碼的“教練”,是因爲他們不是單純的低代碼的碼農或者程序員,而且也還經常爲一些客戶的團隊去做培訓賦能的工作,不僅能夠自己开發,還能教別人用低代碼开發。我們目前已經有超過100個低代碼教練,等於也在進一步降低企業落地低代碼的門檻。

舉個例子,網易數帆在跟一家很著名的大型保險公司合作,大家知道保險公司有很多的分支的機構,但它自身的研發力量又相對比較有限,不可能服務到所有的分支機構,但同時其實對IT的要求很高,需要做很多對客戶的運營等動作,這些都需要數字化的支持。

在和他們進行低代碼合作之後,我們的低代碼教練就幫這家保險公司培養了在各個分支機構裏能夠做低代碼开發的種子選手,大概培養了一百多個低代碼的开發者。在2個月裏,做了大概80個應用,來支持各個分支機構對客戶的運營。

宇婷:低代碼教練是一群擁有什么樣知識背景的人?

汪源:他們的院校背景有不少是專科的,比如園林學院,也有不少是非計算機專業的人。

宇婷:這會產生一定的社會價值?

汪源:很有價值啊。我們前段時間討論,打算再去做一個實驗,去招網約車的師傅、快遞員,看看他們能不能順利成爲軟件开發的人才,這件事具有非常重要的社會意義。

我的理解就是,中國每年有一千萬的畢業生,985、211或是計算機相關專業的很少,可能只有50萬,另外的950萬可能沒想到他們也有做軟件开發這個選擇。

現在,我認爲1000萬裏面至少有500萬會覺得只要稍微努力一下,花上一個月的時間學習,也是有可能成爲一個軟件行業的從業人員。

這有非常重要的社會意義,尤其是現在各行各業要去做數字化轉型,對軟件人才的需求是很大的,整個軟件人才的供給就500萬的小盤子,這也導致有很多軟件需求沒有被滿足。

因爲开發一個企業的關鍵應用,比如典型的像ERP這樣的應用,需要大量的專業軟件开發人員,而且分工非常細,需要將人員分成面向前端、後端等方面。即便开發一個最小規模的軟件都沒有辦法由一個人做完,需要由一個團隊來做,這對於軟件供給的水平產生嚴重的制約,導致我們每做一個軟件的成本都非常高。所以,軟件產業是急需一場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真正解決問題的核心是需要在技術和人才培養體系方面實現突破。

但是拿一個碼農跟外賣員相比,不僅用人成本很高,對他的教育背景的要求也是高的,我們希望把人才的門檻降下來。

這樣的話,以後是否做程序員取決於你自己的職業選擇,而不是你教育背景的限制。我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如果要選擇做這個行業,我都是可以做的。

宇婷:所以說很多可以做低代碼的人,往往是被院校和資歷卡住了,把這幫人解放出來,做低代碼的市場空間會很大。

汪源:對。當然,我們現在做的工作還不夠,我們培養了剛剛超過1000名的工程師。事實上,1000名工程師也滿足不了多少需求,等到培養了5萬、10萬名工程師的時候,我相信市場上會發現,原來有這么一群人能夠以這么高的效率、這么低的成本,幫助我們去交付需要的軟件,到那時,我覺得影響力就會大起來。

四、談低代碼行業趨勢

宇婷:美國的IT趨勢中無代碼是很重要的潮流,中國目前主要在提低代碼,兩個國家是否存在明顯的差異?

汪源:我認爲中國市場是低代碼和無代碼並存的。我認爲都會很大,至少比現在的規模大。現在兩個加起來有30個億,以後加起來有也許3000個億,不管3000個億怎么分,對於兩個行業任何一方,機會都會比現在大非常多。

中國是低代碼市場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我認爲,絕大多數的軟件生產還是會由比較專職的軟件工程師來完成,這個市場就是低代碼的市場。也有一部分的軟件是由非軟件工程師,就是由各行各業的業務人員來完成,他們也掌握了一定的軟件开發的技能,但是他們能夠掌握的肯定都是無代碼的軟件开發技能,基本掌握不了低代碼,所以這部分也會有一個市場所在。但我們認爲,絕大多數是由專業的軟件开發人才在專業的軟件开發公司裏面完成的。

這幾個理由能夠支撐我的觀點:第一,天然开發就是由專業的程序員去做的,因爲只要軟件的復雜度超過個人使用水平的話,還是由一個專職的人去做比較好。如果是個人使用的小軟件,那就是無代碼的市場,自己做的東西自己用,甚至不會找專職的低代碼程序員,自己就去做了;或者說在一個非常小的團隊裏面,比如我今天要搞一個調查問卷,年會要搞一個抽獎小程序,這種長尾的軟件是無代碼的。

但是大部分軟件資金投入,肯定還是在一些企業級的專業的軟件裏。這個專業的軟件其實是從人和人的分工角度出發的,一個企業的軟件需求主要還是由IT部門承擔,但這個IT部門肯定是業務部門的IT,不是在集團的IT,而且還是由專職的工程師做,沒有必要讓企業所有的人开發企業的ERP,這也是不現實的。

第二,不應該是所有的企業自己去招人,自己做軟件,這很難實現軟件生產的復用,尤其是中小企業。其實對於中小企業來講,它的同行很多,但如果大家都是用自己的人去开發軟件,比如這家公司做一個外貿通,那家也做一個外貿通,因爲同行競爭的關系,也不會共享知識,這對於整個軟件生產是很大的浪費。現在中國的軟件在很大程度上也是這樣一個格局,就是由一些有能力的軟件生產企業,我們叫它軟件服務商或者軟件开發商來面向這些企業服務。他們可以通過低代碼平台中的軟件資產和管理復用機制,通過服務、接口、組件等支撐的前提下,做很多形式的軟件資產的復用。比如如果這些企業都是做外貿的,它的軟件由一些典型的很熟悉做外貿行業的服務商來做,然後在另外一家企業能夠很好地復用,這其實能一定程度降低浪費。

宇婷:高度復用代碼和开發,會在什么時候實現?

汪源:我們現在做的資產管理,從功能水平上已經有比較強的能力了,但光靠網易我們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我們現在重點是跟最頭部的軟件生產企業談合作,包括像浙江省有一些軟件生產企業和運營商下面的很多軟件服務公司。

他們可能都是分行業的,有的做政府的比較多,有的做醫療比較多,有的做教育比較多。他們一旦开始大規模地應用我們平台,就能夠讓經驗順利地進行重用、共享,實現這家跟那家企業經驗的交流,這個情況自然就會出現。

宇婷:你此前寫過一篇文章《ChatGPT讓現在的軟件都土掉渣了》,對於未來交互軟件界面設計的觀點很犀利,低代碼對於這件事情有什么明確的改變嗎?

汪源:我先說第一個問題,我覺得交互肯定有非常大的變化。從單一的軟件來講,有非常多的軟件都需要考慮自然語言交互的入口,哪些功能我通過這個入口調用,尤其是不用給軟件裏面很多零零星星的、不常用的小功能去做一個圖形化的界面。說實話,如果將那些功能做成圖形化的界面,用戶很難找到,因爲不常用,但是他只要知道這個功能,自然會調用這個能力,所有的軟件都應該這么考慮。

第二個問題,對於一家企業來講,它應該考慮企業裏所有的軟件,比如OA、CRM、項目管理等軟件搞一個統一的入口,讓大家通過入口去調用能力。比如說我要請假,我不用打开OA系統,而是輸入自然語言,就自動調OA系統的接口。

跟低代碼之間的關系,可以這樣抽象,低代碼是把軟件生產流程規範起來,軟件能力通過API被自然語言進行自動調用。

現在,有很多做軟件的沒有做API的意識,大量的軟件有用圖形可以操作,但是不可以通過API調用,會有這樣的缺陷。我們在設計低代碼平台的時候,會讓它在开發的同時自然就會產生一份API出來,這有利於對話式的交互在企業裏落地。

宇婷:中國企業爲什么沒有API的意識?

汪源:沒有社會需求,沒有人給它提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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