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玩第一股”泡泡瑪特不潮了。
從上市後短暫衝至107港元後,泡泡瑪特股價便持續走低,如今股價在17港元左右徘徊,較高位已跌去85%左右。
低迷的股價,是資本市場對泡泡瑪特模式的觀望。而爲了讓資本市場重拾信心,泡泡瑪特也在積極調整,一方面在產品上提升上新速度、开發大娃產品;另一方面在渠道上拓展线下渠道和海外市場。
一系列的動作表明泡泡瑪特不斷嘗試去盲盒化,努力轉型尋找第二增長曲线,但當下並未有明顯的效果,而到底哪條路才是泡泡瑪特的出路?
泡泡瑪特有多火?
2016年,泡泡瑪特推出自有IP,採用盲盒新玩法,一战成名,銷售額呈爆發式增長。泡泡瑪特總營收分別爲1.58億元、5.15億元、16.83億元,同比增長225.49%、227.19%,淨利潤更是從157萬一路提升至4.5億,三年利潤暴增400倍,成爲中國最大且增長最快的潮玩品牌。
2020年,泡泡瑪特在港交所上市,成國內“潮玩第一股”,上市當日,股票大漲,市值超千億港元,其也被稱爲“潮玩界的茅台”。
盲盒是由日本的福袋、扭蛋發展而來。當下所說的盲盒是指品牌方在不告知商品款式的情況下,讓消費者在特定範圍隨機抽取方式銷售的商品。
2016年1月,泡泡瑪特拿到Molly的獨家授權,並推出首款潮玩產品Molly星座系列盲盒,一經上市迅速佔領了中國潮玩市場,开啓了盲盒風潮。
盲盒的走紅,源自於其帶給消費的驚喜感和刺激感。
中國社會科學院國情調查與大數據研究中心發布的《2021中國潮流玩具市場發展報告》顯示,接近47%的中國潮流玩具盲盒消費者購买產品的主要原因是“盲盒帶來驚喜感”。
抽盲盒的結果具有不確定性,這種不確定性和拆开後瞬間的驚喜令人着迷。多名受訪消費者表示:“你不知道它开出來的是什么,有一種神祕感,如果打开後發現剛好是喜歡的那一款,就會很开心。”
相比使用價值,年輕群體在消費中越來越追求情緒價值和精神價值。
以泡泡瑪特的IP形象Molly爲例,其是一個噘着嘴、面無表情的小姑娘,爲何是面無表情?設計師表示Molly不需要表情,消費者开心的時候看它,它就是开心的,不开心的時候看它,它就是不开心的,這是一種情感相互傾訴的感覺,1000個人眼裏就有1000個Molly。
此後泡泡瑪特聚焦於Molly這個IP進行營銷,也成爲市場上熱銷的產品,Molly這個IP一度給泡泡瑪特帶來八成的營收。
潮玩的核心在於IP,消費者看重的是IP所傳遞的精神和情感。對於泡泡瑪特而言,過於依賴單個IP對企業經營有較大的潛在風險,如何賦予IP新的價值以及开發新IP是泡泡瑪特面臨的關鍵問題。
泡泡瑪特想要擺脫對Molly這個單一IP的依賴,創造“下一個Molly”,只是結果似乎並不順利。
2017年起,泡泡瑪特調整了商業模式,开始由單一IP开發轉向多元IP开發,廣泛嘗試不同IP,希望通過打造強大的IP資源從而形成多元化IP矩陣。
據不完全統計,目前泡泡瑪特運營的IP共有93個,包括12個自有IP、25個獨家IP及56個非獨家IP。
2022年,SKULLPANDA營收8.5億元,同比增長43.1%,佔總營收的比重爲18.39%;MOLLY全年營收8.0億元,同比增長13.8%,佔總營收比重爲17.3%。
但盡管泡泡瑪特的新IP孵化效果初見成效,自有IP的營收比例相比2019-2021年更加均衡,可泡泡瑪特的總營收卻降速。
2022年,泡泡瑪特的營收爲46.2億元,同比增長2.8%,這是近5年來,泡泡瑪特的營收最低增速。2018年-2021年,泡泡瑪特分別實現225.49%、227.19%、49.31%、78.66%的營收增速。
此外,雖說SKULLPANDA營收佔比上升,但側面來看,是否意味着消費者對Molly的熱愛开始下滑。在Molly熱度消退時,SKULLPANDA能否扛起營收的大旗,還是未知數。
理論上來說,多款IP同時發力有一定穩定性,但缺少新的爆款IP不一定是好事。更何況,持續开發新的IP、與藝術家合作、與知名IP聯名,這些都會帶來無盡的成本以及營銷推廣費用。
除了營收增速下降,泡泡瑪特的淨利潤也出現了5年來的首次負增長。2018年-2021年,泡泡瑪特淨利潤分別增長6242.96%、353.29%、16.05%、63.2%。而2022年公司淨利潤爲4.76億元,同比下降44.3%。
經營的IP多了,泡泡瑪特業績卻出現增收不增利的現象,這或許也是資本市場對其成長性擔憂的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越來越多的市場競爭者不斷入局,包括52TOYS、TOP TOY等品牌相繼進入市場,一些個人設計師也將自家IP做成盲盒售賣。熱門IP具有稀缺性,市場對激烈競爭,必然會增加泡泡瑪特IP的开發成本。
在消費端,不可否認仍有消費者覺得泡泡瑪特依舊很香,但更多的消費者對於泡泡瑪特的熱情逐漸冷卻,這也是泡泡瑪特增速下降的重要原因。
毋庸置疑,潮玩行業做的就是IP生意。漫威、迪士尼等動漫和影視IP,其有相關的內容持續輸出,不斷爲IP賦予新的文化和故事,使得IP生命周期足夠長。
這也是泡泡瑪特的IP所缺乏的,其IP源自於藝術家,由藝術家賦予IP靈魂,泡泡瑪特要做是幫助他們把藝術作品凝結成IP,把IP孵化、運營、商業化。
但藝術家是稀缺的,开發一個IP本身也像开盲盒,永遠不知道开發的IP會不會成爲下一個爆款。同時,沒有影視、動漫等內容加持,IP的持續性稍顯不足。
總結來看,就是“IP焦慮”,這也是人們對泡泡瑪特成長性的擔憂。
當然,泡泡瑪特也不斷做出嘗試。
幾個明顯的表現是,泡泡瑪特聯手朝陽公園打造的首個线下樂園將落戶北京,2022年泡泡瑪特成立共鳴工作室,產品线涉及手辦、立牌、雕塑等等。並且开展藝術家經紀、互動娛樂、潮玩展覽等業務來豐富自己的業務形態。
在產品上,也开始嘗試布局多個全新業務,比如基於核心IP Molly开發的珍藏系列大娃娃。據泡泡瑪特方面透露,未來還會基於旗下其他IP諸如DIMOO、Labubu等繼續擴充珍藏线產品。
在渠道銷售上,則是加速海外市場布局。2022年,泡泡瑪特海外市場收入同比增長147.1%,零售店數量較上年增加21家,總數達28家,機器人商店達49間。
在IP建設上,泡泡瑪特嘗試用內容豐富IP形象。以IP“小野Hirono”爲例,小野Hirono是一個怪小孩,滿臉不高興,眼神中又透露出強烈的孤獨,這是泡泡瑪特的第一款情緒IP,也基於此IP上线全新TVC《致奇奇怪怪的我們》,打造內容IP,以優質內容拓展IP故事內涵,力求與用戶建立起長期穩定的情感鏈接。
在我國,潮玩當屬新興行業,從商業的發展規律看,必然經歷從野蠻生長到平穩發展的過程,潮玩行業也不例外。
可以說,泡泡瑪特以盲盒开啓了潮玩新時代。而隨着衆多競爭企業的入局、無限制的復制,盲盒开始顯露弊端。
一個例子是,此前肯德基與泡泡瑪特聯合推出的“DIMOO聯名款盲盒套餐,有消費者不惜一次性斥資10494元購买106份套餐;還有消費者爲“求娃”而購买“代喫”服務,僱人代买代喫套餐而獲得盲盒。
這種爲集齊盲盒而過度消費食物的行爲被中消協點名。中消協發文稱,用“盲盒”誘導食品過度消費,當抵制!
相關的規範政策也相繼出台,規範行業的發展。
如今熱度褪去,資本和消費者已逐漸回歸理性,行業也回歸IP打造的本質。從國外成熟的IP產業看,潮玩這門生意還有巨大的空間。
只不過需要“泡泡瑪特們”更有耐心,需要時間去塑造IP,講好IP的故事,不斷豐富IP的內涵,才能在文化價值上實現更多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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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泡”沫破了!泡泡瑪特沒有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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