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組織調整之下,釘釘或成阿裏巴巴“犧牲品”
1年前

編輯 | 虞爾湖

出品 | 潮起網「於見專欄」

自2019年教師節馬雲退位後,阿裏巴巴似乎就步入了多事之秋。而且,在人們的印象中,這些年阿裏巴巴不是在進行組織變革,就是在進行組織變革的路上。

令人詫異的是,5月18日,阿裏集團董事會主席兼CEO、阿裏雲智能集團董事長兼CEO張勇前腳發布內部信稱:雲智能集團將從阿裏集團完全分拆並完成上市,引發創投市場各種猜想與解讀。後腳卻通過內部信宣布,其個人不宜再同時擔任兩家公司董事長與CEO職務,而將於今年9月10日,卸任阿裏巴巴集團CEO。

盡管這則人事變動背後的真正原因,外界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同時也宣告了阿裏雲、釘釘及其所在的2B服務市場的重要性。此時此景,與張勇2022年底在內部信中宣布,他自己將兼任阿裏雲總裁並直接分管釘釘,如出一轍。

通過阿裏巴巴的幾次組織調整,足以看出,與阿裏雲的战略定位所不同的是,阿裏釘釘更像是阿裏巴巴的一塊“心病”。而對外與騰訊的企業微信、字節的飛書激战正酣,對內則因爲阿裏雲除了張勇,似乎無人能夠掛帥上陣,而顯得極其無奈。

所以,業內人士傾向於相信,張勇卸任阿裏集團CEO,或許確如其內部信所言,是战略聚焦背後的無奈之舉。而釘釘也或將再一次因爲組織架構調整,而面臨着不一樣的命運。

不同的組織,卻在解決相同的問題

回顧阿裏巴巴近年的數次組織改革,或多或少與阿裏雲以及釘釘有關。2019年釘釘被納入阿裏雲體系,次年,時任阿裏雲智能總裁的張建鋒,也提出了令人耳目一新的“雲釘一體”,自此,釘釘也變爲企業級協同辦公平台和應用开發平台。

不過,時間不長,2020年9月左右,釘釘創始人陳航便離开了釘釘,由現任總裁葉軍接任。據媒體報道,陳航此後改任阿裏巴巴董事會主席兼CEO張勇(逍遙子)的助理。2022年底的人事調整中,阿裏雲第三任負責人張建鋒卸任總裁一職,由張勇親自掛帥。

由於釘釘與阿裏雲服務的都是阿裏巴巴服務企業級客戶的有力武器,因此二者也必然可以融爲一體。因此,按照張建鋒的構想,阿裏雲爲釘釘提供底層技術與平台,釘釘則類似新型操作系統的中台,對有數字化轉型需求的企業來說,阿裏雲提供的是雲服務,可謂新時期的水電煤,釘釘則讓創新更容易。在張建鋒看來,二者相得益彰,可以形成互補增益效應。

因此,自阿裏巴巴提出“雲釘一體”战略後,二者的命運也被緊密地“綁定”在了一起。實際上,在“拉上”阿裏雲之前,釘釘在阿裏巴巴內部相對獨立,這也與其創始人陳航有關。

不過,葉軍接手釘釘,正處於阿裏巴巴的多事之秋,實際上並不容易。據了解,葉軍在職一年內,釘釘就流失了20位P9資深專家或高管,由此足見這個創業團隊的動蕩不安。

鐵打的硬盤流水的兵。很顯然,雖然釘釘的管理班子換了一茬又一茬,但是釘釘發展遇到的難題,或許依然沒有解決。甚至過去幾年的疫情,在讓釘釘“因禍得福”、享受到了新增用戶、活躍用戶暴漲的時代紅利的同時,也陷入了發展困境。

曲折的商業化進擊之路

近期,第三方機構QuestMobile發布最新數據,4月協同辦公APP的MAU(月活躍用戶數)保持高位:釘釘的MAU爲1.99億、排名第一,企業微信以1.02億位居第二,飛書約爲0.12億。

雖然坐擁數億用戶,月活也以億爲單位,並排行第一。但是受限於其商業模式,用戶量的增長,也爲釘釘帶來了巨額的帶寬成本。

與此同時,隨着企業微信、飛書等企業協同辦公軟件平台的崛起,釘釘的產品使用體驗也經常被拿來與之對比,因此也頻繁被消費者挑剔、吐槽。例如,企業微信與個人微信的互通,就是騰訊針對新零售等場景推出的新功能,對很多中小微企業進行“私域運營”,提供了完美的解決方案。而釘釘在鏈接B端與C端方面,顯然缺少企業微信的靈活性以及开放性。

另外,當疫情成爲過往,傳統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又變得沒有那么迫切,因此用戶流失的窘境,又隨之而至,加上其頻繁換帥、高層換血,更是給釘釘的發展平添了阻礙與變數。

值得一提的是,換帥之後,釘釘的發展方向也天翻地覆。過去釘釘向2C基因是向市場要規模、要寬度,而現在的釘釘卻向企業客戶要增長質量、向釘釘內部要服務價值與連接深度。釘釘逐漸走向开放,過去幾年團隊規模也遠多於同行,便是其新組織下“战略正確”的積極信號。

不過,與阿裏巴巴所有的內部創業項目一樣,釘釘未來分拆上市、 獨立運營所帶來的,也是對釘釘商業化能力的最大挑战。

自負盈虧的發展模式,固然有一定的靈活性,能夠激活組織的战鬥力,但是因此給釘釘帶來的壓力,也不言而喻。因此,盡管釘釘的組織早已換血,但是縈繞在釘釘周圍的問題,依然還是盈利之困。

AI助力難解經營之困,背靠阿裏雲恐難加分

據艾瑞咨詢最新預測數據,2023年協同辦公市場規模預計達330.1億元,同比增長12.5%。

而隨着國內外辦公軟件紛紛積極开發並接入AI輔助工具,AI大模型有望成爲智能辦公產品的標配,勢必進一步拉動辦公協同市場增速。

釘釘作爲最早入局協同辦公市場的重量級玩家之一,也大有借助AI爲自己“改命”的架勢。不過,目前國內協同辦公市場,已是以釘釘、企業微信和飛書三足鼎立的格局,而且都處於無法自我造血的相同困境。

以釘釘爲例,疫情期間突增的下載量,導致阿裏雲在短期內連續擴容了10萬台服務器,比得上頭部大型企業一年的採購量。而在疫情期間大力推廣的視頻會議,有時甚至一天就要補貼幾個億。阿裏巴巴的財報裏提到,由於在疫情期間免費提供遠程辦公軟件釘釘,導致2020財年第四季度創新計劃和其他部分調整後的息稅前利潤,虧損達到30.63億元。

因此,在競爭不斷加劇之時,各大玩家的營收壓力也隨之劇增,因此也不得不在商業化方面謀篇布局。例如,2019年,飛書正式开始商業化探索,並迅速攻城略地,從2020年年初宣布面向市場到2023年年初被傳業務重心轉移至海外市場。

而且,據飛書CEO謝欣在內部全員會上宣布,2022年其ARR(年度經常性收入)達1億美金,較2021年增長2.7倍,這也是飛書自成立以來,第一次披露核心業務指標。與此同時,釘釘、企業微信也先後公布新的收費方案。值得一提的是釘釘。

自去年3月开始,釘釘在免費版的基礎上,分別針對中小企業、中大企業、超大企業,推出專業版(每年9800元)、專屬版(每年10萬元起)、專有版(每年100萬元起)。

只是,與飛書所瞄准的是大型互聯網公司所不同的是,釘釘的服務對象是國內的中小微企業。中小微企業的發展,都有相同的弊病,那就是企業經營預算有限,能省則省。而對於大多數已經習慣“免費”的中小微企業主來說,釘釘想要讓其爽快买單、高價採購釘釘等辦公軟件,顯然並非易事。

正如2022年9月,釘釘總裁葉軍提到,“現在企業用釘釘基本是免費的,真正付費的數量可能1%都不到”。加上當前的市場環境,企業有了更多的選擇。例如,據《2021中國SaaS調查報告》數據顯示,我國辦公軟件付費率不足15%,而歐美則遠超70%。

因此,在收費的初始階段,協同辦公軟件必然會經歷用戶流失的陣痛。而培養B端用戶付費的習慣,也注定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

另外,據觀察,三款應用的主要用途,目前依然停留在考勤打卡、在线會議、文檔協同辦公等領域,彼此之間並無太大差異化優勢。而一旦軟件失去了普適性,就會將公司演變爲一個定制开發的企業,而不是高效解決客戶需求的SaaS系統,與其創立初心又有一些背道而馳。因此,一端是規模、一端是客單價,二者如何平衡取舍,也將是釘釘需要面臨的重要挑战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企業辦公軟件還存在遷移成本低,企業用戶忠誠度沒有保障的現實難題。相比個人即時通訊工具,一些企業在线協同辦公軟件的遷移成本並不高。如果中小微企業只是這類企業辦公軟件的“嘗鮮者”,而不是重度用戶,更是老板一聲令下,就可以分分鐘實現整體遷移。

由此可見,雖然有阿裏雲作爲釘釘的後盾,但是釘釘想要全面實現商業化,依然挑战巨大,而其營收增長,也必然會長期承壓。而在其商業化閉環尚未形成正向增長效應之時,阿裏雲的企業資源、技術實力,恐怕也難以爲阿裏釘釘加分。

結語

作爲阿裏巴巴布局社交產品“來往”折戟後,無心插柳而做強做大的在线辦公產品,釘釘原本在阿裏雲以外,同樣肩負着阿裏巴巴布局B端業務的重任。但是,即使阿裏巴巴將其與阿裏雲進行整合,提出了“雲釘一體”的發展战略,卻終究難以逃離其商業化之困。

而隨着實力同樣不容小覷的企業微信、飛書等協同辦公平台的崛起,釘釘已是騎虎難下,不得不迎難而上,與這些“友商”一爭高下。所幸的是,如今釘釘在阿裏巴巴內部逐漸走向獨立後,也將能夠以更加輕盈的步子,繼續向其商業化之路、資本化之路邁進。期待着自帶阿裏巴巴2B基因的釘釘,能在激烈的辦公軟件賽道,打一場漂亮的平台之仗、生態之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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