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怎么做起來的?
來源 | 商業人物 作者 | 任尚坤 出品 | 投資人說
Keep的王寧是1990年的。
泡泡瑪特的王寧是1987年的。
公司上市時,他們都33歲,做着年輕人的生意。
2023年7月12日,90後王寧掌舵的健身平台Keep登陸港交所,發行價28.92港元,他本人持股比例爲16.62%。
截至7月17日收盤,Keep報29.5港元,總市值達155.07億港元。
幾年前,蘋果CEO庫克問過王寧一個令人疑惑的問題:他究竟有什么辦法讓人們堅持鍛煉?
結果,Keep在社交圈崛起。
而泡泡瑪特的王寧也常遇到一個問題:這家公司到底是賣什么的?
2020年底,以盲盒爲主要產品的泡泡瑪特在港股上市,王寧身家超560億,如今時隔兩年半,其股價跌逾3/4至不足20港元,市值不足250億港元。
兩個王寧,正迎來不同的商業軌跡。
01
風向標對Keep而言,當下難說是最好的上市時機。
中國互聯網公司在過去兩年裏股價普遍回調,如今正處於近五年低點。
資本市場的關注點也在從“前景與增長”向“盈利與確定性”轉向。
Keep仍在虧損。
Keep是2021年後首個成功掛牌的平台型互聯網公司。
這是它於當下互聯網圈的價值,它對還未上市的樂刻,甚至小紅書、抖音等都有借鑑意義。
而港股也在遇冷。
2023年過半,香港資本市場整體表現低迷,據不完全統計,今年以來已有15家港股企業宣布主動撤離港股市場,進行私有化退市。
Keep已經跑了九年。
王寧所承載的期待還有更多。
2014年是國內健身業爆發的一年,到2015年湧入的健身類企業就達600家。
彼時應用市場裏各種運動類App有1500款以上。
體育賽道也需要這樣一家上市公司,王寧當初選對了時間,然而上市路坎坷。
2022年,Keep兩次向港交所遞表,都沒有通過聆訊。
直到今年初第三次申請,這家累計融資6.48億美元的企業,IPO才有了實質性進展,知名風投高盛、GGV、軟銀、貝塔斯曼亞洲投資基金等數十家VC/PE都是Keep的股東。
泡泡瑪特的王寧也算個長跑型選手,他把店面开到200家用了十年。
這樣一家玩具IP娛樂工廠,上市時市值超過了千億港元。
泡泡瑪特2019年全年盈利不過4.5億元,是其市值的1/200。
线下零售項目並不性感。
2017年前,泡泡瑪特的單筆融資至多不過3000萬。
早期投資人多是地方資本和非知名基金。
2018年,紅杉中國入場,成了第一大外部股東。
盲盒和潮玩不是新東西。
王寧自己講泡泡瑪特並不是在風口上起來的企業,而是創造了這個風口。它也甚至成了新消費領域的頭號標的。
“十元店”名創優品开起潮玩連鎖TOPTOY、B站並購潮玩電商ACTOYS,就連賣房的融創都推出了潮玩盲盒。
他們都成了行業風向標,讓身處其中的人們看到了更多。
02
折 騰兩個王寧都非傳統名校出身,沒怎么在大企業裏上過班,團隊也沒有那么多精英。
Keep王寧生於北京。
他對自己求學的要求不高,只想考進一所普通院校。
2010年,他進入北京信息科技大學計算機系。
剛入學不久,他就跑到一家IT公司做兼職。
後來只要有實習機會,他都會去。
教培機構猿題庫給他的影響最大。
他參與了猿題庫高考App的創建,以在校生身份帶着一百多個實習生做項目,接觸了產品從零到一的各個環節,算是練了手。
在多個場合,王寧都曾提及做Keep的一個觸發因素是畢業跟女朋友分手後,他成功減重50斤,從180掉到了130。
他減重的方法是從網上找來一堆鏈接和視頻,自學。
瞬間“瘦成”一道閃電的王寧引來外界的好奇,很多人紛紛向他討教祕訣,於是有了Keep的上线。
泡泡瑪特王寧也曾供職於北京的一家教育機構。
就在王寧踏入大學校門的2010年,他離开了短暫工作過的新浪,去香港看女朋友。
逛街時,他看到一家叫LOG-ON的時髦超市,裏邊賣的不過是化妝品、文具、玩具等一些小商品,但人們會把买到的東西一股腦全裝進購物袋裏。
人氣異常火爆,客流源源不斷。
這讓王寧有種發現新大陸的感覺:內地當時還沒有出現類似的商品集合店。
王寧帶着开店方案回了北京,在中關村歐美匯开了家潮玩店,隔壁是絲芙蘭、屈臣氏這樣的櫃台。
他對標LOG-ON的銷售模式,起初定位“潮流生活小百貨”,賣家具、文具、箱包、飾品、玩具等生活創意品。
他還組了個买手團隊,到全球各地挖掘潮流玩具和百貨。
到2016年底,王寧开出84家門店,多數在一二线城市購物中心。
創業沒有難度可比。
因爲各有各的難。
泡泡瑪特王寧常把生意分成兩類,一類是圍棋,一類是象棋。
他偏愛的傳統生意,有點像下圍棋,勝敗只是多贏了幾顆棋子;
互聯網創業是下象棋,你死我活的零和遊戲。
顯然,他選擇了前一種,Keep王寧屬於後一種。
地域上,Keep王寧從一开始接觸的就是北京這樣开放而科技浪潮雲湧的地方。
他說從中學時看到報紙上張朝陽等大佬,就想着以後要做家企業。
泡泡瑪特的王寧創業後專門到北大光華管理學院讀了MBA。
他是河南北部新鄉人,在鄭州大學西亞斯國際學院取得學士學位,主修廣告學。
2018年,西亞斯從鄭州大學剝離,成爲獨立的民辦普通本科高校。
兩個王寧都不是能闲住的人。
2014年,Keep拿到300萬元天使投資。
到年底錢花完了,團隊只剩下4個人,王寧繼續埋頭寫代碼。
2015年2月4日,Keep上线AppStore。
當天,王寧在朋友圈貼出創業愿景:
讓100%的人都能像10%的健身達人一樣高質量地健身。
融資的步伐仍在繼續。
Keep的A輪融資目標是300萬美元,但銀泰資本愿意投500萬,隨後貝塔斯曼亞洲投資基金(BAI)選擇了跟投。
當時電商外賣O2O火熱,但“互聯網+”這波風沒有吹進泡泡瑪特王寧的格子街。
2008年前後,高校周邊風靡一種店面業態,即把一個空間租下來,分成很多個格子租給不同的人。
王寧把在學校拍短片賣DVD光盤的錢投了進去。
他找了個購物中心鋪位。客流量很大。他稱每月能掙一萬。
王寧自小在家人开的音像店裏長大。
生意這件事,對他多少算耳濡目染然。
不過王寧發現無論管理租格子的人,還是管理商品,都比預想的要復雜。
這成了泡泡瑪特的雛形。
2010年11月17號,泡泡瑪特第一家店开張。
2016年1月,王寧在微博上問盲盒愛好者“除了喜歡Sonny Angel,還喜歡什么”,多數回答指向Molly,一個香港設計師創作的小女孩形象,湖綠色眼睛、金黃色卷發,撅着嘴。
愚人節那天,泡泡瑪特籤下Molly大陸地區的版權。推出首款Molly十二星座盲盒後,泡泡瑪特一炮走紅。
也是2016年,Keep用戶數達到千萬,它有兩個核心功能:
一是課程和工具,二是社區,對運動有興趣的人的圈子。
王寧也开始在綜藝節目和线下場景做推廣。
03
講故事互聯網創業往往需要一個好故事,但好故事是不是意味着好模式?
Keep常遇到“懂用戶不懂健身”的批評。
王寧回應稱Keep是家互聯網公司,但他不希望外界把這家公司局限在App應用的範疇,稱目標是Nike這樣的運動品牌,要構建一個價值網絡。
因此,Keep不僅賣健身課程、健身工具,還從线上切入電商和线下空間。
而泡泡瑪特的王寧也有反對的,他反對把“盲盒”與“潮玩”混爲一談,認爲泡泡瑪特是潮玩的成功。
2018年,Keep用戶數破億,商業化提上日程。
Keep做了硬件裝備單車、手環、體脂秤等;
做了運動服飾KeepUp,還有健身房Keepland。
王寧不允許內部提“健身房”字眼,叫线下運動空間。
高峰時,Keepland在京滬接近20家門店。
Keep付費會員也在這一年推出。
2019年,Keep一度售賣輕食餐飲。
王寧想從多個場景打造入口,Keep運營逐漸變重。
2016年,泡泡瑪特對外宣稱從零售企業轉型爲一家以IP爲核心的公司。
後來泡泡瑪特开了上百家門店。
王寧要求必須直營。
2017年,泡泡瑪特辦了場潮玩國際展。
2018年,王寧決定做潮玩自助售賣機。
泡泡瑪特後來籤了Molly之外的諸多IP,但效果與Molly還有些差距。
缺少线下基因的Keep也在地面運動空間上受了阻,Keepland很快撤回北京。
財報顯示,2023年第一季度,Keep營收4.47億元,同比增7.2%。
官方解釋稱,增長原因是“虛擬體育賽事的收入增加”。
今年初开始,Keep獎牌在小紅書、微博等社交媒體上出圈,獎牌來自Keep的跑步賽事活動。
牌面上不僅有限量出現的的《戀與制作人》,還有風靡年輕群體的庫洛米和大耳狗等卡通形象。
有網友稱,“乍一眼真的和泡泡瑪特很像”。
keep財報
一時間,破圈的健身獎牌成了社交貨幣。
目前,Keep账面由自有品牌產品銷售(賣貨)和會員訂閱及付費內容(賣課)支撐。
2022年,兩項收入佔總營收比重近92%,其中會員訂閱比例從2020年的三成升至2022年的四成,會員數從2019年的80萬漲至2022年的360萬,客單價從196元增到約247元。
Keep兩年內營收翻了個倍,從11億增至22億,只是尚未扭虧爲盈,其營收增速在放緩。
2020年,Keep同比增近67%,2022年爲36.6%。
早兩年上市的泡泡瑪特,2022年淨利爲5.7億元,同比降了42.7%。
泡泡瑪特2021年營收同比增78.7%,2022年爲2.8%。
他們都在尋找新增長點。
泡泡瑪特王寧或許還遇到一個新考驗:
今年6月,市場監管總局印發《盲盒經營行爲規範指引(試行)》,爲盲盒經營劃出了更明確的紅线及指導。
作爲30歲這個年齡段跑出來的草根創業代表,兩個王寧,還遠沒到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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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兩個王寧,兩個33歲百億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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