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陳睿和B站的時間,又少了一個季度
2年前


出品/壹覽商業

作者/布林

編輯/木魚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B站的第二季度財報姍姍來遲。相較於去年,這份財報幾乎推遲了半個月,這也讓B站成爲主流中概股中最晚發財報的公司。

由於上海、北京兩大城市先後遭受疫情,資本市場對各大互聯網公司第二季度的業績預期普遍較爲悲觀。但B站第二季度的業績數據,甚至遠遠低於資本市場原本就不高的期待。

9月8日,財報發出後,“B站二季度淨虧損20億”的話題當晚便登上微博熱搜。B站美股的股價也隨之暴跌,兩天內分別跌了15.03%和3.74%,市值蒸發超過百億元。想必作爲“公婆”的B站投資人們,這個中秋假期過得多少都會有些鬱悶。


第二季度,B站總營收爲49.09億元,同比增長9.20%。其中:

遊戲收入10.46億元,同比下降15.16%,原因一方面在於版號限制,另一方面在於B站上半年也沒有推出受歡迎的遊戲;

包括大會員、直播等在內的增值服務收入21.03億元,同比增長28.66%,是B站第二季度收入增長幅度最大的業務;

廣告收入11.58億元,同比增長10.40%。在今年上半年整體廣告市場份額減小11.8%(數據來源:CTR)的前提下,B站的廣告收入增速尚可,但B站的廣告收入規模真是對不起3億多的月活用戶體量;

電商收入6.01億元,同比增長3.98%,綜合疫情和非剛需消費力下滑等因素,基本符合預期。

作爲一個長期虧損的公司,成長性是B站獲取投資人青睞最大的資本,但第二季度,無論是營收增速,還是營收規模,還是虧損情況,都讓投資人們大失所望。


用戶和流量,一直是B站最愿意強調的數據。第二季度,B站的月活超過了3億,達到了3.06億,同比增長28.93%,用戶日均使用時長爲89分鐘,社區整體流量同比增長48%。但平均每月付費用戶爲2750萬,付費率爲9%。單個月活爲B站貢獻的季度營收爲16.06元,同比下降了15.30%。

用戶和流量規模的提升,帶來的反而是商務轉化率的下降。更令人費解的是,在全行業普遍強調“降本增效”的大環境下,B站的成本不降反增,最終導致了20.1億元的巨額淨虧損。


那么B站的錢花到哪裏去了?根據財報,B站第二季度四項主要成本中,除了市場營銷費用外,其余三項成本率都出現了上漲的情況,分別是:營業成本率從去年同期的78%上升到了84.96%,等同於毛利率從22%下降到了15.04%;行政成本率從9.7%上升到了12.75%;研發成本率從14.99%上升到了23.05%。

商務化能力有巨大短板和低毛利率是導致B站巨額虧損的兩大硬傷。對於營業成本的提升,B站解釋主要原因在於營業成本中佔比最大的收入分成成本爲20.68億元,同比增長18.42%。B站營業成本分爲收入分成成本、內容成本、服務器及帶寬成本、電商及其他成本。四項成本中唯一一項優化空間比較高的就是服務器及帶寬成本。

財報和電話會議中,B站公布了第二季度流量和服務器及帶寬成本的相關數據:社區流量同比增長48%,VV增長了83%,單VV帶寬成本下降了37%。通過計算,可以粗略估計B站服務器及帶寬成本同比上升了15%左右。

流量增長48%,服務器及帶寬成本上升了15%,乍看之下是得到了優化,但和同行對比,B站就難言優秀了。比如快手第二季度的流量同比提升了38.73%,但帶寬費用和服務器托管成本反而下降了22.01%。並且,服務器及帶寬成本2021年在B站營業成本中的比例已經降至10.21%。就算再優化,對於營業成本的下降幫助並不會太大。

隨着流量的增大和UP主的增多,B站想控制收入分成成本難度很高,營業成本很難降下來,這或許是陳睿在電話會議中提到“B站降本增效的重點並不僅是降本,更重要的是增效”的原因。

確實,成本降不下來,B站想改善基本面,唯一的路徑就是提高流量的商業轉化率,但方法B站管理層恐怕現在還是沒能想清楚。

兩個月前,據晚點LatePost報道,B站對組織結構進行了大調整,B站商業化團隊的第一位員工,副總裁、原運營負責人劉智將負責商業化中台體系(商業產品部、商業技術部、商業運營部、商業資源管理部),以及主站商業中心。原B站商業化中台與主站商業中心負責人、副總裁劉斌新將離職。

B站商業化的另一塊業務,營銷中心則將由從零开始參與組建了B站品牌廣告銷售團隊的總經理王旭負責。原萌派和營銷中心等業務負責人、副總裁張振棟則會調任至創新業務。王旭與劉智均向B站副董事長兼COO李旎匯報。劉斌新的離職和張振棟的調崗,一定程度意味着過去B站商業化策略的失敗。

B站四項業務中,遊戲受政策管控,增值服務不具備爆發力,電商是競爭紅海且盈利困難,只有廣告,變現最快、毛利率也高。陳睿是否爲2016年說出那句“B站也許會倒閉,但絕對不會變質”後悔,我們不得而知,但確實給B站的商業化制造了十足的障礙。

爲了不變質,B站可謂想盡了辦法,但似乎也沒有辦法。Story Mode被B站寄予厚望,形式上更像是抖音和快手的翻版,爲的是讓“廣告”顯得不那么赤裸裸,但走別人的路,B站只能撿別人剩下的,畢竟抖音和快手可以實現從“種草”到“成交”的閉環。

在今年3月份B站2021年年報的電話會議上,B站CFO樊欣曾表示,2022年B站有信心在保持用戶健康增長的前提下,通過提升單個MAU的變現率和控制運營費用,在2022年开始全年non-GAAP運營虧損率同比收窄, 2024年實現non-GAAP盈虧平衡。

但從上半年的結果來看,單個MAU的變現率並沒有提高,成本還出現了上升。non-GAAP下淨虧損爲36.23億元,而去年上半年爲虧損22.16億元,同比擴大了63.51%。在商業化战略還不清晰的前提下,“2024年盈虧平衡”目前仍然只是一個空頭目標。

在無力的數據面前,陳睿只能無奈地一邊打着預防針,說未來1-2年內或有廣告業務會持續性受到行業低迷的影響,一邊繼續畫着用戶和流量增長的“大餅”。

但資本市場正在加速對B站喪失信心和耐心,留給陳睿和B站的時間,又少了一個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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