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楊萬裏

知名造車新勢力攤上事了。

近日，濟南融創茂零跑店店長張某公开質疑零跑汽車涉嫌銷量造假，包括強迫經銷商完成車輛上牌以套取國補。

零跑汽車方面嚴肅回應稱，“不實信息”、“已啓動司法程序維權”。爆料人張某則正面硬剛，稱“內容全部屬實，可提供相關證據”。一時間，零跑汽車陷入銷量“造假門”。

零跑汽車當前有兩個挑战，一是公司爲四家已上市造車新勢力中唯一一家毛利率持續爲負的車企；二是公司虧損規模擴大，且衝擊中高端市場面臨競爭壓力。

經銷商公开質疑銷量造假

當經銷商“急”了，會發生什么事？濟南融創茂零跑店的張店長用實際行動給出了答案。

近日，張店長公开爆料稱，去年12月，零跑汽車強制要求門店必須完成11月T03和C11兩款車的庫存車輛，以及12月新批售車輛的上牌，若完不成則要承擔國補損失全額。

第一財經調查多家零跑汽車經銷商，核實了這個信息的真實性。

經銷商們是如何完成上牌任務的呢？他們選擇通過員工與親屬的名義去購买車輛，上好牌照之後再折價當二手車來銷售。

張店長一开始認爲這種方式不妥，向大區反映情況，他稱自己被認爲是破壞了“規則”。隨後，雙方矛盾加劇，他後來選擇公开爆料零跑汽車涉嫌銷量造假，即強迫經銷商完成車輛上牌以套取國補。

張店長質疑來由是一組數據。去年12月，零跑全國上牌牌數量的8400多輛車中，來自經銷商自行上牌的車輛爲4916輛，佔比超過58%。

針對經銷商公开質疑銷量造假事項，零跑汽車公开發文稱，“經公司內部核實，均爲不實信息....針對以上造謠事件，公司已對造謠和散播不實信息的責任主體啓動司法程序維權，對’張某’採取法律手段追究其法律責任，維護零跑汽車合法權益”。

值得一提，據金華市發改委發布的數據顯示：在2018年-2021年期間，零跑汽車申請補助資金清算的車輛共計21117輛，合計申請補助資金約爲31338.63萬元。

零跑汽車是否涉嫌銷量數據造假以及套取國補，目前尚不能下定論。不過，上述事件也側面反映出零跑汽車存在終端管理不完善的情形。

業內透露，部分造車新勢力爲了完成月度銷量目標，會讓經銷商採取措施給一些未實際銷售的車輛上牌。之後，經銷商又以二手車或者融資租賃的方式把車輛出售並收回車款。

當新車變爲二手車或者三手車，其本身價值折價已經有所折扣。據張某透露，賣掉一台已上牌的T03，經銷商損失超過1萬元。

經銷商爲何寧愿虧損也要配合車企？除了需要完成下達的目標任務外，他們還面臨着新車型上市導致老車型進一步貶值的風險。

面臨兩大挑战

2021年，零跑汽車創始人朱江明曾對外豪言稱，“3年內，智能駕駛領域超越特斯拉”、“2025銷量80萬”。

立下Flag容易，實現又是另外一回事。

2023年一季度，四家上市的造車新勢力中，零跑汽車的銷量墊底。數據顯示，今年前三月份，理想、蔚來、小鵬的累計銷量分別爲52584輛、31041輛、18230輛，零跑的銷量僅爲10509輛。

目前，零跑汽車面臨兩大挑战：公司毛利率持續爲負、虧損規模擴大。

在證券軟件介紹一欄中，零跑汽車稱公司主要聚焦於價格介於人民幣15萬元至30萬元的中國中高端主流新能源汽車市場。

從過去兩年數據看，支撐公司銷量的大頭來自於中低端產品。

2021年，零跑汽車總銷量爲44906輛，其中T03銷量爲40245輛，佔比超過89%。2022年，零跑汽車總銷量爲111168輛，其中T03銷量爲61919輛，佔比超過55%。

過去一段時間，零跑T03大賣背後，可能與其銷售價格有關。公开數據顯示，T03定價在在7.95萬元-9.65萬元之間。

“低價衝量”的銷售打法產生的一個影響是，毛利率連續四年爲負。2019年至2022年，零跑汽車毛利率爲-95.73%、-50.63%、-44.30%、-15.43%。與之相反，“蔚小理”的毛利率全部爲正數。

業績方面，近幾年零跑汽車的虧損幅度擴大。2019年至2022年，零跑汽車分別虧損9.011億元、11億元、28.46億元、51.09億元，四年合計虧損金額約爲99.56億元，接近百億。

造車新勢力實現扭虧可能要通過擴大銷量方式對衝經營成本。對於零跑汽車來說，未來的銷量主力不應該是中低端產品，反而需要“品牌向上”。

在中高端市場方面，零跑汽車已有所布局。2021年9月份，公司發布了中型SUV零跑C11，定價在17.98萬元-22.98萬元之間。2022年，C11交付量爲4.44萬輛，佔去年總銷量比重接近40%。

2022年9月，零跑汽車开始交付中大型智能轎車C01，定價在18萬元-27萬元。2022年，C01交付量爲4815輛，佔去年總銷量比重低於5%。

我們關注到，在15萬元-30萬元區間，早已是紅海市場，像比亞迪、北汽、小鵬汽車、特斯拉等車企都有產品在這個價格帶銷售。這也考驗着零跑汽車，需要該公司同時在技術、產品、交付等方面突出優勢。

華爲高管余承東最新放言，“2025年將是智能電動汽車行業的分水嶺...如果汽車產業不能抓住機會，可能一部分’巨人’將會倒下”。小鵬汽車創始人何小鵬最新預言“十年後主流汽車公司將只剩8家”。

零跑汽車能否在淘汰賽中晉級？我們將繼續保持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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