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跨境互聯網券商的監管，迎來了一個標志性節點。

5月16日美股盤前，有市場傳聞稱，迫於監管壓力，富途證券、老虎證券將計劃下架中國交易App，最快周二確認下架計劃，5月19日之前將下架部分應用。兩家公司股價盤前均跌逾10%。

第一時間聯系了上述兩家跨境互聯網券商企業，富途與老虎均確認了這一市場傳聞的真實性，並且均表示早已停止了國內新增業務，存量境內客戶將不受影響，國際化市場是其發展重心。

與此同時，富途、老虎接連發出公告，表示將在我國境內线上應用商店下架App，同時存量境內客戶的相關服務和業務均不受任何影響。

富途控股公告，爲響應中國證監會規範跨境證券業務的行業整改要求，富途5月19日擬在中國內地线上應用商店下架，以推動業務全面符合境內監管精神。存量境內客戶仍可通過進行交易，相關服務和業務均不受任何影響。中國香港及所有境外用戶下載和使用均不受任何影響。

老虎證券公告，公司將於2023年5月18日起調整境內用戶更新客戶端的方式，在境內應用市場下架旗下老虎國際。本次調整不影響存量客戶對App的正常使用。對於新用戶，老虎證券已於2022年12月31日零點起不再受理中國境內用戶的开戶申請。未來，老虎證券將按照中國監管要求，繼續依法合規地服務好存量客戶。

一位證券行業分析師告訴，“富途與老虎下架App之舉是大勢所趨、並不意外，此前監管機構對其已經進行了較爲嚴格的限制，未來其將主要服務海外用戶，尤其是海外華人用戶。“

事實上，2021年下半年以來，來自監管的一連串表態，已經動搖了其能否在內地展業的地基。

當年10月27日，中國人民銀行金融穩定局局長孫天琦在演講中半公开點名富途和老虎證券，稱其“無照駕駛”。

孫天琦稱，部分境外證券經營機構在未取得境內相關牌照、僅持有境外牌照的情況下，利用互聯網平台，面向境內投資者提供境外證券投資服務，例如，美股、港股交易服務，屬於“跨境交付”範疇。而除特定金融服務外，我國未承諾其他金融服務可通過“跨境交付”方式提供。孫天琦特意點出，跨境互聯網券商客戶快速增長，多來自我國境內。

此後，證監會要求富途控股、老虎證券進行整改。一是依法取締增量非法業務活動。禁止招攬境內投資者及發展境內新客戶、开立新账戶。二是妥善處理存量業務。爲維護市場平穩，允許存量境內投資者繼續通過原境外機構开展交易，但禁止境外機構接受違反我國外匯管理規定的增量資金轉入此類投資者账戶。

一位接近監管層的人士曾向表示，伴隨着“無照駕駛”的發言，彼時曾有相關具體監管規則准備出台，但最後在多方考慮之下並未落地公布。

上述人士解釋稱，按照現在的法規，哪怕跨境互聯網券商通過收購等方式獲得了內地的券商牌照，也只能爲內地的用戶提供A股的交易服務，並不能爲其提供美港股的交易服務。目前並沒有一張既可以發展境內客戶、又可以發展港美股業務的特殊牌照。

國際化成爲跨境互聯網券商們此前應對監管危機時不得不選擇的道路，海外故事也是當前其財報中講述的重點內容。2022年，富途用戶佔香港成年人口比例達43%。四季度，moomoo（富途牛牛的海外版本）在新加坡的用戶數突破當地20-70歲人口的25%；老虎2022年第四季度新增入金客戶2.7萬，其中超過90%來自中國大陸以外的市場，其中55%來自新加坡，20%來自澳新，15%來自美國。而就在5月16日當天，富途宣布moomoo進軍馬來西亞市場。

此外，富途與老虎也都在逐步發展非經紀業務，比如貨幣基金等財富管理業務、B端金融服務包括中國企業在港美股市場的IPO承銷和ESOP（員工股權激勵）解決方案等多元業務。（本文首發於，作者｜蔡鵬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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