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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扎克伯格認爲，元宇宙是真正的未來。屆時，用戶將會通過佩戴VR頭顯做幾乎所有的事情。爲了證明自己的觀點，他將Facebook改名成了Meta。但近來一系列裁員事件，使業界普遍認爲，扎克伯格的元宇宙或許是失敗的。至少目前，他還無法將日常用戶吸引到所謂的元宇宙當中。

我認爲，實際上扎克伯格的觀點有個重大錯誤——用戶不應該整體一直佩戴着VR頭顯，更不應該每天都用。VR的最大優勢是在於能夠提供一種特殊的體驗，而不是無休止的沉迷。

在斯坦福大學的虛擬現實實驗室當中，流傳有一個簡單的說法，尤其是在我們爲軟硬件問題爭執不休的時候，大家會說：虛擬現實很艱難。

虛擬現實帶來的危害

設想一下如果把真實世界換成虛擬世界需要付出多大代價，需要多么高昂的成本。這種試聽的完全改變理論上需要每秒發生大約100次，就像現實世界一樣，當你靠近時，虛擬現實中的物體需要變得更大、聲音也要更響亮。而對身體的動作產生感知反饋，包括任何微小的動作。

在20世紀90年代末，研究一個虛擬現實系統要花費數十萬美元，需要一個專門的實驗室和一個全職工程師來操作。一开始的VR頭顯既十分笨重，響應速度也非常慢，而在實驗室中，還必須常備一個桶，至於它是做什么用的，不用說大家也能猜得到。

如今，大概每年都會售出數百萬台VR設備，這些設備將跟蹤攝像頭、渲染計算機和光學顯示器全部捆綁在一個頭顯當中，單個售價平均幾百美元，而且重量不到一公斤。

但是，即使現在的硬件舒適度相對高出這么多，使用虛擬現實也會給身體造成負擔。由於VR顯示與現實世界的差異，隨着時間的推移，人體感知系統會感到疲勞。對於VR研究人員有一個30分鐘規則，既使用頭顯半小時後就要摘下，喝點水，休息一會。

另外，即使在很短的時間內，有些人也根本無法適應VR環境，就如同那些坐在汽車副駕上感到惡心的人。這是暈動症，只不過在VR環境中被更加放大了。

然後，就是完全脫離現實世界的問題——連續幾個小時不能聽到或看到周圍的東西，這也不利於人們的身心健康。

所以，請暫時忽視掉關於元宇宙的炒作。實際上，最好盡量減少使用VR設備。

虛擬現實體驗的好處

VR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特殊的、強烈的體驗。我們實驗室裏有個框架在過去幾十年裏不斷發展，我們稱之爲DICE。通過數百項研究我們發現，把現實世界中“危險”、“不可能”或“昂貴”的那些體驗留給VR，才是最好的選擇。

訓練消防員、幫助中風患者康復、通過雕塑博物館學習藝術史、進行時間旅行了解氣候變化，這些都適合在VR中進行，因爲能夠真正發揮其價值。而像看電子郵件、看電影和一般的辦公室工作，實際上根本不需要VR。

我們在斯坦福大學开設了VR課程，並專門購买了200台Oculus Quest 2。在爲期兩年的四門獨立課程中，500多名學生通過VR平台用VR的方式學習了VR知識。

學生們使用VR頭顯的時間總計幾十萬分鐘，這是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能夠如此大規模使用VR讓我感到很興奮。在進行了一年多的課程之後，我很快意識到最大的挑战並不在於硬件或軟件。問題在於，戴上VR頭顯後到底要做些什么？

在虛擬現實發展的歷史上，沒有任何研究或課程能讓數百人同時在虛擬現實環境中共處數月。我們一路學習，直到第四代課程看起來與第一代非常不同。

在VR中，我們一邊乘坐瑜伽墊漂浮在太空中，俯視地球，一邊向冥想專家學習節奏呼吸。在空虛的世界中，我們走過一個街區接着一個街區，然後建造了整個城市。這個過程就像《盜夢空間》電影展現的那樣。

在虛擬世界中，你將用其他身體體驗生活，可以改變膚色、性別。在德國國家足球隊的訓練中，我們體驗了守門員眼裏的角球，學習身體的位置和姿勢。通過訪問自己過去的虛擬世界記錄，仿佛像幽靈一般的進行時間旅行。

相比這些，那些“知識工作”反而成了最沒用的事。談話、處理共享文件或者視頻會議等使用場景在VR中幾乎沒有什么價值，因爲任何一台筆記本電腦或者平板，甚至手機，都可以很好地完成這類工作，而戴VR頭顯去做這些反而會礙事，也沒有任何必要。

虛擬現實的漫長之路

經常有人問虛擬現實是否要迎來黃金時代了？答案是肯定的。如今，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在爲醫療和健康方面的培訓而使用VR進行訓練。甚至，人們已經开始嘗試用VR進行手術。

例如Penumbra研發的REAL系統，支持全身追蹤，可用於中風、骨科損傷和其他疾病的康復，目前美國各地醫院和診所的數千名患者都在使用這個系統。

虛擬現實也改變了康復訓練的體驗——通過模擬可以決定爲康復訓練所需做出運動的確切速度和位置，從而編排出整套的詳細軌跡。此外，患者的關鍵動作都會被記錄下來，既可以實時用於適應性訓練，也可以用於愈合評估。使整個康復過程變得更快、更有效率。

沉浸式體驗從本質上最大限度地提高了患者的參與度，同時幫助其分散痛苦，使患者從每周短短的幾次治療中獲得了巨大的好處。

虛擬現實在未來將有更多實際的應用，它不應該被設想成爲日常生活的必需品，而是將被用來改進我們的生活，讓你體驗到平時只能在電影或書本上看到的驚險刺激，或是進入完全想象的夢境。

作者：傑瑞米白朗松，斯坦福大學虛擬人交互實驗室創始主任

編譯：R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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