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虧損的叮當健康,能講好資本新故事嗎?
2年前

編輯 | 於斌

出品 | 潮起網「於見專欄」

叮當健康在經歷2021年上市折戟之後,終於在今年8月迎來曙光,計劃籌資1億美元(6.86億元),僅爲去年市場傳聞10億美元的十分之一。

據了解,叮當健康成立於2014年,創始人曾憑借仁和藥業,登榜胡潤全球富豪榜,對於這個講述“最後一公裏送藥故事”的企業,一直在一級市場備受關注,軟銀中國、中金公司、招銀國際等知名投資機構都曾向其拋來橄欖枝。

然而,叮當健康在中國數字零售藥房排名第三,雖僅次於京東健康和阿裏健康,但市場份額僅爲1%,遠低於前兩者。

而且,近年來叮當健康一直深陷虧損,盈利無望,收入放緩,閉環模式遭質疑,爲實現快速送藥的初衷,公司由輕資產向重資產轉型,高度依賴第三方已成爲隱患,曾經的光環已逐漸失色,叮當健康的未來似乎沒有那么美好。

年年虧損,叮當健康能堅持多久?

根據招股書顯示,叮當健康2019年至2021年營收分別爲12.76億元、22.29億元、36.79億元;毛利分別爲4.7億元、7.66億元、11.62億元;毛利率分別爲36.8%、34.4%、31.6%;虧損分別爲2.74億元、9.2億元、15.99億元。

可以看出,過去三年,叮當健康的收入是逐年上升,毛利率卻逐年減少,虧損也在逐年擴大。據了解,叮當健康今年一季度收入已經近10億元,收入在增長,但同比增長率已從118.1%降至26.6%,一季度持續虧損4.04億元,可以預測,叮當健康的快速增長已經接近尾聲,持續虧損應該是大概率事件。

叮當健康的虧損持續增加,主要和營業成本、銷售和市場推廣开支等上升有關。據招股文件顯示,過去三年,銷售及市場推廣开支已佔整體收入已從19.8%增至22.7%;而行政开支比重,更從4.5%上升至13.1%,這與公司由輕資產轉型重資產策略,門店擴張,運營成本激增所致。

其實,在叮當健康成立初期,快藥服務本就是走輕資產策略,採取與线下藥店合作的模式,並沒有獨自开設自營藥店,但困於藥品供應、配送時效等反面的不足,很難兌現快藥配送28分鐘的承諾,公司於2016年开始嘗試自營藥店模式。

目前,叮當健康已在北京、上海、廣州等一线城市开設线下智慧藥房連鎖店,合計設立线下藥房351家,覆蓋全國17個城市,自建配送團隊,帶來巨大的資金投入,這也讓叮當健康離盈利越來越遠。如此境況,不禁讓人聯想到前段時間轟然倒塌的“生鮮電商第一股”每日優鮮。

據了解,每日優鮮的敗局,很大一部分是因爲前置倉儲模式不計成本的擴張,運營過程中的成本無法降低,最終導致資金鏈斷裂,落寞離場。

而叮當健康當前线下自營門店與线上零售模式與每日優鮮的前置倉儲非常類似,一個是28分鐘配送,一個是724小時送達,都需要從线下門店完成打包發貨,對於叮當健康承諾的28分鐘配送,线下門店的遍布需要十分密集。

這樣,一方面可能需要與更多的第三方藥店合作,另一方面就需要自建更多的线下藥店,前者盈利受限,後者投入過大,似乎都不是最優方案。

叮當健康的擴張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未必是正確的。线下藥房屬於重資產運營,藥品及門店固定成本都有更高要求,叮當健康想要穩固行業地位,线下門店擴張勢在必行,但新增帶來的入不敷出短時間也難以緩解。

所以,叮當健康目前的經營狀況不會有大的突破,收入增長放緩,持續虧損可能是常態,上市或許能解燃眉之急,但能否支撐到盈利,尚無定數。

淪爲“第三方”打工人?

過去幾年,叮當健康一直依賴在线直營模式,三年貢獻收入佔比超過70%,公司雖然已建立移動應用程序和微信小程序在线平台,但從藥品及醫療健康業務渠道收入佔比顯示,第三方在线平台收入佔比,近三年持續上升,今年一季度更是高達72.6%,如此依賴第三方平台,已成爲叮當健康的又一隱患。

叮當健康雖有线上自營渠道,但自營平台和第三方平台在售藥品的價格、起送、配送等方面均有差異。據了解,叮當健康自營平台售價明顯高於美團,高出比例約60%-80%。在起送金額和配送費方面,雖然自營渠道無起送門檻,但未滿38元還需支付配送費,這與美團起送20免配送費相比,明顯後者會更有競爭力。

如此來看,在日常購藥的消費場景中,多數消費者會選擇美團、餓了么,同時,第三方平台也在無形之中幫叮當健康引流,看似雙贏的局面下,其實,叮當健康還是要面對一些問題。

一方面,入駐第三方平台的藥店並非只有叮當健康,也有其他大藥房,實際上,叮當健康在售的藥品與其他藥房並無差異,用戶並無品牌喜好,可能會更關注商家折扣,所以,依托第三方引流的用戶其實價值不大,隨時都有流失的可能。

另一方面,叮當健康的第三方在线平台有美團、餓了么,“买藥”屬於一個單獨的外賣頻道,整合了一衆連鎖大藥房以及當地的零售藥房等,而叮當健康的入駐也只是作爲其中一個商家。

以美團爲例,成交訂單,不僅需要向平台支付傭金,還需要向平台支付提高搜索排名、提供折扣等費用。2021年,叮當健康來自第三方在线平台收入17.95億元,其中支付平台傭金接近1億元,佔比約爲5.6%。所以,對於年年虧損的叮當來說,還要向第三方平台支付高額傭金,被外界譽爲“第三方”打工人,似乎也不過分。

而且,叮當健康的线下藥店雖然近幾年擴張迅速,但仍然不及傳統藥店。有相關數據顯示,叮當健康2020年單店零售額爲56萬元,以线下銷售爲主要渠道的老百姓大藥房,其單店年營收額爲190萬元。

不僅如此,叮當健康的线下門店的經驗亦不如傳統藥店,合規風險堪憂。今年8月初,叮當健康收到天津市西青區市場監督管理局處罰決定書,問題涉及門店在第三方平台店鋪保健食品廣告中,進行疾病預防及治療功能宣傳,被罰1萬元。

叮當健康在逐年虧損的高壓下,擴張线下門店、夯實自營平台或許是唯一出路,但短時間內仍然難以獨當一面,依托第三方平台,與其他傳統藥店血拼大概率會是常態。所以,叮當健康在穩定盈利之前,或許仍要扮演“第三方”打工人的角色。

再高級,可能也是“賣藥”的

叮當健康向用戶提供的產品和服務有快藥、在线診療以及慢病和健康管理。在叮當健康的經營理念中,一直在強調,快藥服務供應和其他醫療健康服務共同協作,形成閉環業務模式。招股書也顯示,叮當健康在线診療團隊,包括20名全職及72名兼職醫生、通過第三方醫療機構合作的800多名外部醫生。

然而,從數據上可以看出,以兼職醫生爲主,全職醫生爲輔的在线診療系統,注定會存在一些問題,有不少用戶反饋,在叮當健康APP“免費問診”板塊中,對於按照病症選取的醫生幾乎都會提示“當前醫生正忙”,之後會跳轉到導診窗口,顯示委托合作的互聯網醫院進行處理。

2018年至2022年一季度,叮當健康在线診療服務的轉化率(定義爲用戶下達銷售訂單數目與在线診療服務提供的處方數目的比例)分別爲51.4%、69.9%、68.8%、77.5%與81.1%。如此高的轉化率,很難與之匹配的服務效果聯系在一起,所以,對於叮當健康一直強調的快藥和在线診療及慢病健康管理的協作,似乎有偷換概念的嫌疑。

一方面,自營线上平台計數或缺乏考量,畢竟叮當健康的絕大多數訂單還是來源第三方平台,採用基數不大的自營平台數據,並不能全盤衡量叮當健康的閉環業務模式,這一點,從叮當健康實際銷售訂單數量可以看出。

招股書顯示,2018年至2022年一季度,线上直營渠道和线下渠道,合計銷售訂單分別爲:1410萬筆、2640萬筆、4050萬筆、6050萬筆與1580萬筆,刪選爲用戶提供在线診療的訂單數分別爲10萬筆、220萬筆、440萬筆、680萬筆與180萬筆,兩者之間有着量級的差距。

另一方面,在线診療能解決的醫療問題比較有限,用戶很難留存,對於慢病健康管理,慢病患者對於藥品儲備意識本就高於常人,而且,叮當健康也暫時不具備除了購藥以外的其他服務場景,所謂臨時用藥的在线診療需求,其實只是非常小衆的市場。

由此看來,叮當健康號稱的閉環服務模式,還是噱頭大過實際,很可能還是想借助不同的醫療場景,網羅更多的用戶需求,來實現“賣藥”這個本質。或許未來的叮當健康可以將閉環業務做的更完善,但在成本高和盈利難的壓力下,或許依托“賣藥”來精進閉環業務會是較爲長期的選擇。

結語

上市,應該是叮當健康目前最好的選擇。因爲,從叮當健康創立之初再到一路燒錢擴張,至今仍未改寫巨額虧損的命運,不管是28分鐘的快藥,還是在线診療、慢病健康管理的閉環業務模式,燒錢是必不可少。

押注上市,可以短暫讓叮當健康在虧損,過於依賴第三方平台等問題中得到釋放,也有更多的資金去完善閉環業務模式。

但上市似乎並不能解決叮當健康第三方平台充滿變數,自營模式過重,運營成本過高,盈利困難等問題。所以,叮當健康未來要想重拾造血功能,撕掉“賣藥”標籤,在互聯網醫療增長預期一路下滑的今天,這個故事注定不好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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