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花子健

5月12日，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官網上發布了一則汽車召回公告，特斯拉汽車（北京）有限公司、特斯拉（上海）有限公司根據《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管理條例》和《缺陷汽車產品召回管理條例實施辦法》的要求，向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備案了召回計劃。自2023年5月29日起，召回生產日期在2019年1月12日至2023年4月24日期間的部分進口Model S、Model X、Model 3及國產Model 3、Model Y汽車，共計1104622輛。

公告中解釋，本次召回活動是在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啓動缺陷調查情況下开展的。本次召回範圍內的車輛，沒有允許駕駛員選擇能量回收制動策略；同時，對駕駛員長時間深度踩下加速踏板的情況可能沒有提供足夠提醒。以上因素疊加可能增加長時間誤踩加速踏板的概率，可能增加碰撞的風險，存在安全隱患。

此次召回將由特斯拉通過汽車遠程升級（OTA）技術，爲召回範圍內的車輛推送新开發的功能，以關閉車輛動能回收的出廠默認狀態，允許用戶選擇動能回收的強度，並能夠保證車輛在用戶長時間深度踩踏加速踏板時發出提醒。

此前數年時間裏，新聞報道、社交媒體上經常出現特斯拉剎車失靈、幽靈加速的視頻和文字內容，引發用戶對特斯拉車輛存在設計缺陷的質疑。此次召回公告似乎回答了一些疑問，但我們仍然在尋找一些問題的答案，試圖還原此次大規模召回背後的一些細節。

根據對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官網信息的統計，從2015年12月4日在國內召回以來，特斯拉在中國市場一共進行了17次共18批次召回。最近的一次是特斯拉首次在國內召回全系在售車型，也是規模最大的一次召回。

在這18批次召回中，有4批次是在監管部門啓動缺陷調查的情況下开展的。最近一次類似情況是2022年12月1日，特斯拉以OTA方式召回了超過29萬輛中國制造Model 3/Y，這是特斯拉在國內的第二大規模召回。

此外，有7批次的召回是以OTA方式進行，這種方式意味着在召回範圍內的車輛無需到店，進行軟件升級即可修補問題。其他11批次的召回涉及到硬件問題，電廠注意到，其中中國制造的車輛只佔了3批次。不過，涉及到硬件問題的均沒有提及剎車。同時，不同機構公布的調查報告沒有發現特斯拉的剎車存在問題。

關於剎車失靈的討論，高潮是2021年上海車展上，河南安陽的特斯拉車主張女士闖入特斯拉展台，站在車頂上維權。對於這件事，很多汽車同行和供應鏈人士都支持特斯拉，他們的觀點是剎車的零部件工藝已經非常成熟，出現機械性缺陷的概率極低。

但這不意味着單踏板模式沒有問題，這一缺陷不是機械性的，而是單踏板模式改變的駕駛習慣造成用戶在緊急情況下可能難以轉換到剎車踏板，誤踩加速踏板，造成車輛加速。

這裏有不少典型案例。比如，在2022年4月，北京一名車主駕駛特斯拉Model 3在北京機場二高速發生追尾事故，在連撞4車後車輛受損嚴重並停下。當事人表，這輛特斯拉發生“剎車失靈”而導致了事故的發生，他聲稱“車輛突然加速至170邁。”

特斯拉在調取後台數據進行調查後發現，當事人躲避前方卡車並向左轉動方向盤，在轉向中大幅度踩下加速踏板致使車速上升並最終導致碰撞的發生，碰撞前駕駛員並未踩下制動踏板。這一事故凸顯了單踏板模式的弊端之一，即在緊急情況下，用戶採取的措施可能是錯誤的。

在2023.2.13.1的OTA版本上，特斯拉就針對中國市場的車輛改進了能量回收制動，不過當時只是針對一部分車型推送。

5月12日的公告顯示，特斯拉因爲改進能量回收制動而召回的車輛超過了110萬輛，涉及部分進口Model S、Model X、Model 3及國產Model 3、Model Y汽車。考慮到特斯拉上海超級工廠在2020年1月7日才开始首次交付，這就意味着所有中國制造的特斯拉車輛都在召回範圍裏。一位特斯拉人士說，擴大召回範圍是監管要求。公告裏也提到，此次召回活動是在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啓動缺陷調查情況下开展的。

正因爲如此，此次OTA僅針對在中國市場銷售的車輛進行，這在特斯拉歷史上並不是首次。同時，即將更新的軟件版本主要還是由美國的軟件工程團隊進行开發，但也有本地團隊提供的支持。

強動能回收模式是特斯拉車輛的特點之一，因此很多用戶聲稱能夠在特斯拉上體驗“純粹的電動車駕駛樂趣。”在在此次OTA完成後，特斯拉車輛的駕駛體驗可以介於純電動汽車和燃油汽車之間。

此前，在強動能回收模式下，交付流程的用戶培訓是主要環節之一。甚至，特斯拉一度表達能夠將單踏板模式的使用培訓前置到駕校，目的就是爲了讓用戶盡快適應單踏板模式。2021年5月，剛經歷上海車展風波的特斯拉副總裁陶琳在接受採訪時表達了希望能夠和駕校、交通部門合作，以方便消費者熟悉特斯拉單踏板模式作爲新型汽車代表的使用方法，避免誤操作或因爲不了解功能而導致出現事故。

這一表達方式在當時的輿論環境下被過度解讀。但特斯拉卻維持在銷售和交付環節向用戶傳遞單踏板模式的好處和使用方法。有交付的人士透露，此次OTA升級對特斯拉交付流程的影響不大，雖然選擇權已經交給用戶，但相關的工作內容是不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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